现在农田还没有播种,田里只有水稻收割后剩下的硬茬茬,以及一个倒在田里的稻草人

……咦,不对,它有腿,不是草人,是肉人!

王雪娇忙过去。

那是个大概二十多岁的男人,侧身倒在农田里,脑袋下面的泥土湮出一小块血色,难怪狗剩忽然跑过来,原来是闻到血腥味了。

王雪娇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能不能挪动,最近的医院在三公里之外,附近只有一个能治外伤的小诊所,里面常年只有一个医生,治一治外伤。

不管了,就算小诊所的人不能治,至少可以借小诊所的电话找医院。

正当王雪娇打算奔向小诊所的时候,那人突然动了一下,说了一个字:“糖……”

王雪娇忙把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剥了塞到他嘴里,很快他就睁开眼睛,醒了。

他自己坐了起来,靠在田埂边上喘了一会儿气,然后,他站起来了!

整个人好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的脑袋刚才磕在田里的水稻茬子上,流了不少血,血流挂在他的脸上,划过皮肤,痒痒的,他抬手摸了一把,这下糊得满脸都是。

王雪娇有心替他擦擦,然而伸手往口袋里一掏,只摸出了一个已经抽空了的纸巾包装袋。

那人笑笑:“没事,我一会儿回去洗把脸就好了。”

“要去医院吗?”

“不用,就是低血糖,早上三点多吃的早饭,一直忙到现在还没吃午饭。”

“哦,要送你去医院吗?”王雪娇从来没有低血糖过,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不用不用。”

“可是你的脸……”

“我就是个武指,不是演员,脸不要紧,要是误了工作,后面就真没饭吃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忽然踉跄了一下,王雪娇看出他的左脚腕不能受力,问道:“扭伤了?”

他点点头,双腿就这么一长一短的继续向前走,王雪娇看不下去,四下寻摸,看看能不能给他找个结实点的树杈当拐杖。

等她找着了,一生要强的武指同志已经走了挺远,她举着树杈向他快速跑去,身后轩辕狗剩跟着开心狂奔,欢快地“汪汪汪”。

那边剧组已经要开始下午场的拍摄了,武指听见片场里传的声音,心里发急,尽管不良于行,他也尽可能的快了。

小卖部的老板震惊地看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好像断了一条腿,努力向前挣扎狂奔,在他身后,一个女人手里举着一根又长又粗的树枝追赶,还有一只狗发出凶恶的狂吠。

其实他有心出手相助,但是,他认出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是前面那个古装片剧组的武术指导,听说拿过全国比赛大奖。

如果全国武术冠军都只能落荒而逃,那自己冲上去不是白白送人头吗?

前面就是剧组,人多的地方,应该……会有人站出来??制止暴行吧。

想到这,老板心安理得的坐了回去。

快到剧组的时候,武指叮嘱王雪娇:“一会儿要是有人问,您千万别说我是低血糖啊……我怕他们嫌我身体不好,以后就不跟我签了。”

“明白,明白。”王雪娇深深理解打工牛马的无奈,连声答应。

剧组里的人被满脸是血的武指吓了一跳,又见他瘸着一条腿,赶紧问怎么了。

“没什么,摔的……”

“好好的,怎么会摔成这样?”

武指总不能说自己左脚绊右脚把自己给摔了,那岂不是显得更无能。

他看着轩辕狗剩,灵机一动:“其实,我有点怕狗,突然看到它,吓了一跳,踩在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