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老板的酱就滋味丰富,回老家退休的时候,他那一张配方还卖了三万块钱呢。
老板写那张配方的时候,王雪娇在旁边打扫卫生,别的员工知道店要关了,早就偷懒去了,她还在坚守岗位,想着做好最后一天的工作,有幸扫了一眼。
记数学公式的时候,她的脑子就没这么好,看配方,一眼就记住了,回家立马复刻。
都是普通的料,不像外界传的,往里加了大//烟壳。
决定酱料味道的是各种调料的比例、事先是炒制还是油炸,还有放下去的顺序。
王雪娇按照记忆里的配方,调出了一份酱。
刚把油桶拎出来??,想倒上。
忽然,一片漆黑。
停电了,不仅是店里乌漆嘛黑。
外面的小区也黑了。
今天晚上是跨年,有些人买了焰火庆祝,到了零点,准时点火。
几支“蹿天猴”吱溜~ 吱溜~上了天,“啪”一声,炸断了电线。
这会儿的夜猫子还不多,大多数人家已经睡了,只有几十户在熬夜看电视、看录像带,发现停电,便抱怨了几声,睡觉去了。
钱刚的应急灯没带来,王雪娇这边只有一些打算给人买生日蛋糕时候送的蜡烛。
小小的、细细的,最多烧个几分钟。
熊副队很遗憾,他站起身:“算了,炸串就不吃了,我们走吧。你也早点休息。”
“我们也走了。”杜志刚站起身。
等着吃炸串的市局同志们,以及企图跟着蹭几口的天金派出所同志们都很哀怨,没有人说话,沉默的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嗒”一声轻响,从放杂物的房间传来,所有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静静地听着。
“吱呀~”是窗户轻轻打开的声音。
那个房间的窗户正对着一个死胡同,长满了草,堆满了小区建设时的建筑垃圾,至今也没人来打扫,正常人是不会想着踩过垃圾山,跑到荒草巷子里的。
非奸即盗!
李超美当即就要冲进屋,被杜志刚拉住。
这会儿冲出去,贼还没进屋呢,有动静就把他惊跑了。
窗户的声音已经停了,传来石头轻微的摩擦声,应该是有人把几块建筑废料堆起来,企图踩着它翻窗。
王雪娇皱眉:不是吧,你都干闯门入户这行当了,区区一米八高的窗台,你都翻不进来,还当什么贼啊,废物!
“哐当”,这傻缺脚滑了,摔了下去,重重踩在外面的地上。
王雪娇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蠢货!
然后继续踩石头,爬窗户。
“啪”,是踩在纸堆上的声音。
“啪”,踩在水泥地上了。
那人没有手电筒,也不开灯,就这么悄咪咪地在店里转悠,他直奔王雪娇的卧室。
刚才王雪娇怕油烟飘进来,又怕这些不讲究的男人到处瞎溜达,就顺手把卧室给锁上了。
这贼蹲在卧室门前折腾了半天,听起来还拿了根铁丝对着锁眼捣鼓,然后,什么成果都没有,他自己放弃了。
整个小店里,最亮的是厨房,那里有小半块是落地玻璃窗,平时用来展示做蛋糕的。
贼就摸进了厨房,没过几秒,就听到他骂了一句:“操,吃得这么干净!”
很快,又传出了一声欣喜的“咦~”,还有一声迷醉的“嚯,真香!”
厨房里传来了架铁锅、开火、倒油的声音。
“噼哩啪啦”,是菜被放到油里炸了,听起来油温大约是七八成,正是最适合做炸串的温度。
炸串被翻动的声音、炸串被拿起来的声音、刷子泡进酱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