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白君。”

“这次也是给住院的父亲买花吗?”白昼主动开口询问道,

“……是的。”富川节子有些艰难扯了扯嘴角,看着面前比她小了七岁、清隽如画的‘少年’,每每和这人说话,看着被花所簇拥喜爱的‘他’,富川节子的心跳就不受控制的加快。

可富川节子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却无法对着这位赞诗般让人想要捧在手心上细细品读的暗恋之人坦露丝毫心声。

“依旧是白百合吗?”白昼说着把手里最后的几枝矢车菊放进花篮里。

富川节子摇了摇头:“今天就白君手里的花吧?它是……?”

“矢车菊,它代表着细致、优雅,象征着幸福,也有着‘遇见幸福’的寓意。”白昼说着递出一枝矢车菊给富川节子,用行动表示这是她赠予对方的,“节子小姐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富川节子微微睁大眼,她就像是被神父祝福了的信徒,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这枝矢车菊,她小声的极小声的说:“谢谢。”

“今天还是白百合吗?”

“……嗯。”富川节子眼里闪过水光,露出一个似乎下一秒就会落泪的笑容,“麻烦了,请给我一束白百合吧。”

“好,请稍等。”白昼走进店内,富川节子没有走进去,而是等到白昼把包好的花拿出来,她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钱递给白昼,“那么祝你今天工作顺利。”

“谢谢。”白昼目送着富川节子离开,她想,今天应该就是这位女士最后一次来特意见她了吧。

“阿昼啊。”老奶奶乐呵呵的呼唤传来,“来吃小蛋糕咯~”

“是!”白昼闻声便重新进了花店。

“刚刚来买白百合的,又是那位富川小姐?”老人慈祥的说,即便是隔着厚厚老花镜,似乎也能感觉到她那温柔和蔼的眼神。

“是的,而且今后如果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节子小姐应该不会再来特意买花了,尤其是她父亲喜爱的白百合。”白昼拿起蛋糕叉,眼神平淡的说道。

老人听懂了白昼的意思,神情流露出几分哀伤:“唉……希望那孩子未来能幸福吧。”

“一定会的。”白昼点了点头,也表示自己诚挚的祝愿。

富川节子走着,低头看着怀里的那束白百合,这一次系着的丝带不再是往日里店家常用偏爱的鹅黄、天蓝、浅青之类,而是纯白的。

真是什么都骗不过你的双眼啊,白君。

富川节子紧紧握着那枝矢车菊,沁润了她眼眶的是泪水,溢满的泪水顺从着地心引力,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

“这枝矢车菊十分的特殊,虽然有些打扰……能问一下这是在哪里买的吗?”打断她的伤感的是青年小心而忐忑的询问,

富川节子抬起了头望向这位似乎是看不懂氛围和时机的青年。

“那、那个,要不要先擦个眼泪?”大概是真的很想知道那枝矢车菊是从哪里买来的,明明很不擅长社交尤其是女性、更别说是哭泣的女性的青年有些手足无措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富川节子。

“抱歉。”富川节子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尴尬失态,赶紧用力地擦了眼泪,压着哭腔指向花店的方向,“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就能找到了,是一家名字叫‘花乡’的花店。”

“谢谢!实在是打扰了,因为这枝矢车菊就像是沐浴足了阳光一样,花瓣都好像隐隐泛着金色的脉络,真的是相当少见的美丽,应该是新品种对了,我是专门研究花草一类的从业者,这是我的名片,真的不是无缘无故的刻意来打扰您的。”

不等富川节子说什么,青年已经背着包急不可耐的往她指的方向跑去,那兴奋热血的样子着实让人忍俊不禁,富川节子拿着名片,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