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距离褚母做完手术也刚好满一周。
褚母身子骨很硬实,不仅手术做得成功,恢复速度也让医生啧啧称奇。
女?人身边有丈夫和?护工,完全不缺人。她惦记着褚知白落下的课业,每天?都?催他赶紧回去上课。
果不其然,褚知白发来的消息里,第一条就?是说他今晚要回学校。
后一条隔了点时间。
[钟大小姐,你在学校吗,今晚有空的话,我们见面聊聊约定的事情。]
钟觉浅撒谎不用打草稿,面不改色地敲出回复。
[我不在学校,你来我家吧,发个时间过来,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那边许久才?发来回复,只?有一串时间数字,一个多余的文字都?无。
钟觉浅却毫不在意,她?弯着一双漂亮的眼,伸出指尖点?在那串完全不会暴露主人心情的、冰冷机械的数字上。
像是隔空点?上了少年抿紧的薄唇。
离约定的时间还?很远,钟觉浅上完课,去食堂吃过晚餐,还?多听了半节文学课,才?不紧不慢地坐车回家。
夜色渐浓,她?在车里昏睡补眠。
直到车子在别墅前停住,她?才?在司机的呼唤中醒来,迷迷糊糊地下车,发现附近还?停着一辆陌生的冰川蓝色车。
来客人了?
钟觉浅疑惑地推开大门,走进庭院,看到丛丛略微枯萎的玫瑰之?中,白衣的俊美少年闭目靠坐在秋千长椅上。
他身上有种很干净的气质,整个人被浓郁的夜色笼罩,像一块无暇的白玉,莹润生光。
秋千架上缠绕着密密的蔷薇枝,花已经枯萎大半,夜风卷过来,褪成豆沙色的花瓣随风而落,悠悠落在少年的头顶和?肩膀上。
钟觉浅放轻脚步走过去,伸手摘下缠绕在他发间的花瓣。
她?知道?他没睡着,在他睁开眼睛的同时,她?便问道?,“念安,怎么今夜就?过来找我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少年看上去特别累,应该下飞机后就?没休息过。
顾念安摇摇头。
他是今天?的飞机,周星照则是明天?早上回国,他们俩说好?不用少女?接机,三?人明天?直接在学校里见。
他原本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他无法在行驶中的交通工具上入睡,漫长的飞机之?旅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他不想以风尘仆仆、疲惫困倦的姿态出现在少女?面前。
可他刚从飞机上走下来,双脚踏上熟悉的土地,心脏就?瞬间被浓烈的思念包裹。
他好?想立刻看到她?。
上一次,他在病中生出这般强烈的欲望时,他强行忍住了,没有真的伸手触碰她?。
随着时间流逝,他心中那只?贪婪的魔越来越强,它欲求不满地用尖利的爪子抓挠他的胸膛,嘶吼咆哮着要出去,把他的内里划得鲜血淋漓。
他不想让那只?可怖的魔跑出来,不想被少女?用惊恐的目光注视,便只?能用一点?甜头安抚它。
这次他没有克制自己。
他离开机场后就?坐车来到了少女?的别墅,强撑着精神等她?。
他并未进屋,而是坐在秋千上,时不时地整理衣领和?袖口,用指尖梳顺发丝,使?其呈现出微微凌乱又不失美感的状态。
这样少女?推门而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带着些倦意又漂亮的他。
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对她?的新癖好?了如指掌。
少女?喜欢貌美的异性,喜欢他们流露出脆弱的神态,喜欢看他们哭。
周星照的泪失禁体质让他在哭泣这方面赢得轻轻松松,他再?挤眼泪就?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