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座没上完色的蜡像。
钟觉浅眉头蹙起,朝他走过去。
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俊美的蜡像仿佛活过来?了?,褚知白不再维持先前一动不动的姿势,有些僵硬地偏过头。
见?钟觉浅正向他走来?,他的表情有些茫然,但?还是用手撑着椅背站起身,向已经行至身前的少女弯下腰。
褚知白是想鞠躬的。
但?他看起来?太过虚弱疲惫,身形又有点不稳,钟觉浅误以为他要昏倒了?,忙踮起脚尖去接他。
褚知白低下头,正要深深弯腰说谢谢,额头就抵在了?她裸露的肩颈肌肤上。
触感?温热,柔软得不可思议,还有些沙沙的,那是她垂到颈侧的长发夹在了?两人的皮肤之?间。
一股清甜好闻的桃子香涌入鼻腔,褚知白愕然地睁大眼睛,刚要抬头,整个人就被紧紧地抱住了?。
他浑身一僵。
钟觉浅伸出双臂将他拥进怀里,搂抱大型玩偶似的环着他。
两人的胸膛紧密相贴,隔着衣服交换着彼此的体温与心跳。
一道心跳沉稳平和?,另一道心跳却像是惊慌的小鹿般横冲直撞,砰砰作响。
衣料摩擦间,钟觉浅垂在胸前的秀丽长发缠上了?褚知白的衣扣,她身上馥郁的桃子香似乎也如有实质地攀上了?他、困住了?他。
这是一个充满安慰意味的拥抱。
“知白,别怕。”钟觉浅轻声开口,覆在少年后背上的双手上下摩挲,像安抚小孩子似的,“我会陪着你?的。”
褚知白知道自己应该挣脱少女的怀抱,她用的力气不大,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但?他偏偏没有,相反,他像是着了?魔一般抬起双臂,将她牢牢禁锢在了?怀里。
他埋首于?她的颈间,嗅着那股让他觉得莫名熟悉的冷甜气息,眼睫轻颤,张唇无声地发出一声叹息。
褚知白想,他应该是中邪了?,他完全无法解释他此刻的心情。
因为他心中泛起的不是感?动,不是感?激,而?是一种强烈的满足和?偏执。
他像是被不可抗力打碎的瓷瓶,艰难将自己重新拼合,却发现丢失了?最重要的一块碎片。
于?是在过去的二十来?年时光里,他只是外表看上去正常,灵魂却始终布满裂缝、残破不堪。
直到现在,他终于?找到了?那块缺失的碎片,失而?复得让他心中迸发出了?猛烈的欢喜,马上要将它从身体里剥离又让他无比恐惧。
他想立刻就将这块碎片黏回?身上,至死都不和?它分开。
褚知白停止了?思考。
他的大脑已经不受他控制了?,再想下去,他也无法理清自己为什么?会对少女有这种久别重逢的错觉,还会生?出不该有的、卑贱肮脏的心思。
只有这一瞬。
他只放纵自己这一瞬。
褚知白在心
??????
中自语,抱着少女的手臂又紧了?紧。
他的动作熟练无比,好像他们两个本就该如此亲密。
……
褚母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
术后的几天,女人被送到了?特殊病房观察,确定情况平稳,才?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今晚褚父回?家处理事情,守在病床前的就只有褚知白,以及照例来?探望的钟觉浅。
钟觉浅很善于?讨长辈的欢心,一边笑盈盈地和?褚母聊天,一边给她削苹果吃。
她的手很稳,红彤彤的苹果皮在她手上始终不断,弯弯绕绕地垂到膝头,落进她放好的塑料袋里。
她正在和?褚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