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怎么了?”
说话的是顾念安,他坐在床的另一侧,将装着温热红糖水的杯子递到她唇边,“是口渴了吗?”
钟觉浅微微摇头。
听?到声音,周星照也抬起头来,正对上她含着一点戏谑的双眸。
他怔了怔,眉头顿时皱紧,“又是找我的?”
见少女?颔首,他磨了磨牙,将手机拿过来,恶狠狠地道:“好啊,我倒要看看这次又是谁活腻了,敢往我头上泼脏水?”
周星照的声线华丽独特,极具辨识度,他那?懒洋洋、却?含着要杀人般的戾气的调调更是罕见,绝不会让人认错。
他说这话时已经将手机举到了耳边,字字句句无比清楚地传到了另一头、那?几个拿他当挡箭牌的富家子弟的耳中。
几人被吓得直哆嗦。
周星照:“什?么情况?”
路遥盯着眼前这几只没骨气的软脚虾,冷冷陈述道:“有几个混账围殴了一个家境普通的男生,还把人扒光,用涂鸦的喷漆往人身上喷了字。”
“他们说,受害者前几天得罪了你,是你指使他们这么做的。”
“开什?么玩笑,我上周基本都不在学校。”周星照扬眉,语气却?沉下来,带了几分狠戾和阴鸷,“谁说的,把他们几个的名字报给?我。”
路遥闻言,对富家子弟们抬抬下巴,“都听?见了吧,不是说是替周星照办事吗,你们老?大叫你们报名字呢?”
几个霸凌者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总算意识到形势有多严峻了。
他们被退学是会很惨,可?如果名字被周星照记住,家里的生意被周氏稍作为?难,下场可?就不是一个“惨”字能够形容的了。
那?将是灭顶之灾。
几人顿时软了膝盖,五体投地,既是向周星照讨饶,也是向眼前的路遥讨饶,“我们刚刚是口误了,这事和周少半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确定?”路遥冷笑,“该不会是你们迫于周星照的淫威,吓得临时改口了吧?”
“路遥!”周星照急了,他捂住手机的出声口,生怕被钟觉浅听?见,“你别污蔑我!”
路遥完全不想和周星照说话,没搭腔。
周星照也是同感,光是刚刚念出路遥的名字,他就感觉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舒服。
他低声道:“作为?风纪部的部长,你好歹有点自?己的判断力,别听?风就是雨的。”
“我上周好几天没来学校、因为?什?么没来你都是知道的,而且我是什?么人,你以?为?谁都敢不要命地来惹我?”
“我被得罪的频率低得很,上一个让我看不顺眼、点名道姓地说要修理的人还是你呢。”
“还有。”周星照瞥了一眼手里的红豆汤,用不会被床上少女?听?见的音量道,“浅浅最近身体不舒服,你别总打电话来烦她。”
路遥挂断了电话。
事情尘埃落定,她把后?续工作交给?在场的部员处理,独自?离开,来到附近湖泊边的长椅上坐下。
她这些天的确给?钟觉浅打了太多次电话。
她也
春鈤
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碰见霸凌者们甩锅周星照了。
可?以?说,几乎每一个被她抓到现形的人,在意识到她仗着钟觉浅的支持、真敢下处罚后?,都会下意识地攀咬周星照。
然而等她真的打电话确认,场面就会变得像刚刚那?样一般滑稽。
无一例外?。
路遥想起当初亲眼目睹周星照霸凌别人时,少年嚣张傲慢的样子,像天上的太阳,光线刺目,温度灼热,却?也明亮耀眼。
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