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徐言成拿出来打趣。

“大哥少编排我。”裴少津道,“这段时日,我可没再破题有偏了。”

徐言成拿出两壶酒,言道:“这是我从老阿笃那儿讨来的果酒,甜味胜于酒味,十分清淡,当作茶水喝也无虞。”

几人赏景闲聊,说说近来的趣事,裴少淮又讲了府学里各色的人,相谈十分畅快。

徐言成提议道:“趁着甜酒佳肴,咱们不若顽飞花令罢?”

“我也有此意。”裴少淮点头,又抱怨道,“在府学里,上至山长教谕,下至学生,皆视诗词歌赋为文道小技,生怕耽误了他们作文章,鲜有人与我探讨诗句,实在无趣。”

大庆读书人轻视诗文,已经靡然成风。

徐言成看了看满池的荷叶、几托荷花,又闻荷之清香,于是道:“就以‘荷’为令,少淮少津意下如何?”

“唉”裴少淮摇摇头,笑道,“文人骚客历来钟爱‘荷’‘莲’‘藕’,诗句词句信手拈来,若是以此为令,怕是玩到入夜也喝不了一盅甜酒。”

又道:“眼下已经入秋,不如以‘荷’与‘秋’为令,看看谁想到的诗句更妙一些,如何?”

裴少津、徐言成皆点头。

小言归闹着要一起顽,徐言成说道:“倒不是不让你顽,若是你说不出来又罚不了酒,当如何?”

小言归托着自己的脸蛋,说道:“大不了让你们揪揪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

三人皆被小言归逗乐了。

“那便从我开始罢。”裴少淮道,“宋,于石,‘湖水亦随人世改,秋光一半失荷花’。”

言罢,把酒盏移至津弟跟前。

裴少津想都没想,端起酒盏便移到徐言成跟前,边快嘴说道:“宋,岳珂,‘好是初秋藕花候,蛾眉尊酒正相宜’。”

“少津你也太快了,怎不多给我些时候呢?”徐言成嘟囔道。

裴少津笑道:“大外甥有时间嘟囔不如赶紧想罢,可别第一轮都过不了。”

“有了!”徐言成思索片刻后言道,“宋,黄庚,‘红藕花多映碧栏,秋风才起易凋残’。”

小言归似乎早有准备,稚声稚气道:“宋,林洪,‘烟生杨柳一痕月,雨弄荷花数点秋’。”

裴少淮鼓掌道:“此轮若论意境,当属言归的最为贴合此情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