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黄花一题,破题偏了,只能落座乙排,真是个教训。”詹清远道。

徐言成知道詹清远的性子,此话真意应理解为哪怕我偏题了,我还能坐在乙排。于是奉承道:“乙排也是个不错的座次,兴许再覆时,清远兄便能提到甲排来了。”

詹清远掩住喜色先行进了贡院,说是考完以后,找时间再细聊。

……

徐言成等到淮津两兄弟到场,三人结伴,受检入场。

三人一进贡院,便有一道目光追随了过来。

那詹清远先是诧异于裴少淮两兄弟竟然也来了,不是说他们俩的学问很是不堪吗?又惊讶看到他们走过了丁排、丙排,再从自己身边一掠而过,径直走到甲排跟前。

詹清远的目光紧紧追着三人,直到看见裴少淮在居中的甲排一号坐了下来,裴少津在二号坐了下来。

他脸上先是惊,再是怒,最后是惭颜,目赤耳热,口吐热气,方才在贡院外的那抹喜色,荡然无存。

徐言成看到了詹清远那赤红的脖颈,叹了口气,低声自言道:“果真是不堪。”紧接着在甲三号坐了下来,不再理会盯在他身后的“刀子”。

……

初覆不考帖诗,考四书文一篇、经论一篇,默写经文一篇。

难度比正场要小一些。

后面的三场,大抵情况皆是如此。

今日,还未到申时,已经有三十人交卷,沈知县揭下封条,放头牌。这一回,三个小子都交了卷,一同出去。

贡院外。

徐言成正欲登车,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喊声:“徐言成你等等。”略带着些恶狠狠的意思在里头。

“少淮、少津且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徐言成早知道詹清远会来找他,只不过没想到这么耐不住性子而已。

詹清远跑上前,道:“徐言成,咱们相识多年,你怎可如此戏弄我?你不是他们兄弟二人学问十分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