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长安门外看榜归来, 裴珏的马车停于尚书府门前。
炮仗的红纸屑满落一地,犹可闻到些许硝烟味,显然报喜的官差已经来过。
大门檐上灯笼红绸满挂, 似乎不见半分落败感, 却无贺客盈门,更无门庭若市。
遥想当年次子裴秉明只考得三甲同进士, 宾客络绎不绝, 接待从晌午到深夜尽不得歇。现如今, 幺孙裴少炆取得二甲第十名, 很是不错的名次, 尚书府却能冷清至此。
马车内, 裴珏的神色冷冷,非不痛快, 而是愧疚。
其实, 并非无人来贺, 只是再不及昔日的熙来攘往,叫裴珏觉得是冷清。远眺山形依旧,近看门庭易改, 今日此门中,不复当年。
裴珏端了端神情,从马车下来, 入了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