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便又到了夜晚安歇的时候。

西厢房。

蒙蒙白光笼罩着床铺,床幔轻摇,掩映着内里逐渐响起的轻微水声。

汗水一滴滴落下,热意涌动,气息交缠。

江听雪将无印面对面搂在怀中,双手扶着他的腰,让他搭着自己的肩膀,跪坐在床上。

怀孕的人不能像平时那样对待,江听雪顾及到他的身体,便选用了这种自主性更强些的方式。

他握着无印的腰,既能给予支撑,又能时刻感知到他的状态。

有时候无印受不住,腰身便会紧绷起来,僵持着不肯下去,江听雪就松一松手,让他起来一点。

只是这样的刺激也更强一些,没过多久,怀里的人就开始打颤,抓紧他的肩膀,断断续续闷哼。

江听雪知道他这段时间最是禁不得碰,便抱着他没动,只一下下摸着他的孕肚,等他缓过来。

四个多月大的孕肚在不穿衣服时已经很明显,顶在中间,挨在江听雪身上,让他都不敢多用力,怕会隔着里面的孩子挤到无印,叫他难受。

过了一会儿,抵在肩上的人慢慢放松下来,江听雪抚着他的背,转过脸去吻他。

无印半睁着眼,眸中水汽弥漫,被他吻住,便动了动嘴唇,有些生涩地回应着。

江听雪一滞,下一瞬按住他的后颈,用力吻了下去。

“唔”

怀里的人很快就被吻得招架不住,闭起眼睛,颤抖地抓紧了他的肩膀。

床帐再度摇曳起来,泛着微光的结界忠实地笼罩着床铺,将一切动静都掩盖其中,直到许久之后,才慢慢散去。

给睡去的无印清理干净身上,江听雪抱着他在被子里躺了下来。

今晚结束得早,外面天还黑着,只不过无印现在怀着孕,容易感到疲累,又没了修为,所以才总是一结束就昏睡过去。

被子下的手动了动,轻轻落在了怀里人的小腹上。

小腹隆起一个圆润的弧度,原本覆盖在上面的腹肌已经变得柔软,摸起来光滑细腻。

当初为了让无印留下这个孩子,他告诉无印,说已经把它的性命和净禅寺所有僧人的命拴在了一起,孩子若是死了,净禅寺的僧人也会死。

他不知道无印现在对此还会相信多少,但他的确没有表现出要杀了这个孩子的意思。

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之前的许多谎言也被白玉潼那两句话戳破,在无印.心里,他多半是不可信的。

但或许是不想赌,也或许,是在看过白柳二人的那一对儿女后,无印确实有了明悟,所以将腹中的孩子也当做了人来看待,决定留下来。

这对江听雪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只有无印看重肚子里这个孩子,不会轻易将它舍弃掉,他留下的那道后手,才能在那个可能的将来发挥作用。

掌心贴在隆起的孕肚上,感受着其下那微弱的另一道心跳,江听雪目光柔和。

孩子,你要好好活下去,保护好你爹。

别学我。

千万,不要再让他受伤了

第二日,无印还是没能早起。

白玉潼和柳辞声已经见怪不怪了,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也没时间去八卦了。

白玉潼和江听雪都是狐狸,知觉灵敏,是以能感觉到南方正在涌来大量水汽。

换句话说,就是马上要下大雨了,而且看这水量,恐怕一下就得十天半月,再不出发去京城,等过几日雨下下来,就走不了了。

听他这么说,柳辞声也就抓紧了时间收拾东西,争取能在这两天就上路。

与他们的想法不同,江听雪心里想的则是,终于来了。

仿佛要印证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