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什么委屈样子,你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得了便宜?这可真是冤枉我,那和尚脾气硬得像块顽石,我日日伏低做小,哄他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在床上也像个木头,动都不动一下,哪有你,知情识趣”
“哎呀,讨厌!你往哪摸”
嬉笑声从窗缝里飘出,一字不落地传入无印耳中。
唇边的笑意僵在脸上,先前归家的喜悦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从头顶一直冰到脚底,冻得透体生寒。
他仿佛一座冰雕般站在门口,听窗户里传出断断续续的淫靡声音。
小腹处的隐痛似乎又渐渐强烈了起来,但胸口的痛楚却盖过了一切。
断续的污秽声音里,还夹杂着两人的交谈。
“你家那位大师不会这会儿回来吧?”
“不会,外面雪这么厚,他不憨不傻,怎会这时候回来。”
“那万一呢?他不是修为很高吗?”
“怕什么?凭你我的耳力,还能发现不了他?”
“也是。”女子娇笑道,“我们两只狐狸,怎么也能听见他的动静了,你那遮掩妖气的办法真好用。”
遮掩妖气?
无印瞳孔微缩,慢慢抬起了头。
那道熟悉的声音道:“要不是有这法子,我怎能靠近他骗到佛宝?又怎能每次都趁他不在,跟你风流快活?”
“嘭!!!”
一声巨响之后,木门连带两边的墙都四分五裂,轰然炸开。
四散的烟尘里,无印死死盯着床铺的方向。
木床之上,堆叠着厚厚的被褥,那是江听雪说,怕他跪着疼,特意铺上的。
但那个两人夜夜缠绵的地方,此时却交叠着两道身影。
一道是他熟悉的红衣青年,另一道,则是一个妖艳妩媚的青衣女子。
两人皆衣衫不整,青衣女子几乎被剥了个干净,只剩一条嫩黄腰带,将衣物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但比起这些,无印更在乎的是两人露出的尾巴。
雪白的毛发,毛茸茸一条,交缠着在空中摇摆。
无印认得,那是狐狸的尾巴。
两只白狐妖。
血丝一瞬间爬满了眼瞳,无印通红着眼睛,看着一脸惊愕的红衣青年。
空气里泛着污浊的腥气,传进鼻腔,让胃里一阵翻腾,几欲作呕。
无印咬着牙,忍下胸口翻涌的不适,一字一顿道:“你是妖。”
在瞬间的惊愕之后,江听雪冷静了下来。
他收了狐尾,放开青衣女妖站起来,唇边牵起一抹冷笑:“是又如何?想不到你居然会这个时候回来,可真是不巧。”
“不巧?”
“是啊。”江听雪桃花眼微弯,“我本来还打算再让你过几天好日子,可你居然如此不识趣,自己提前回来了。”
他不识趣?若不是他不识趣,又怎能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骗局?
小腹处的疼痛愈演愈烈,无印死死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为何要骗我?”
“当然是为了报复你了。”江听雪轻笑一声,“我一母同胞的姐姐死在你手里,我报复你,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天天杀妖捉妖,手上沾了那么多无辜性命,难道没想过有一天,会惹来报复?”
“妖,岂有无辜之辈。”
“这和尚,还真是跟你说的一样,又臭又硬。”青衣女妖从床上起来,慵懒地理了理衣襟,依偎进江听雪怀里,“我看你呀,还是别跟他废话了,直接动手便是。”
江听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急,让我再跟他说两句。”
“你杀了我姐姐,让我唯一的亲人惨死,我自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