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在车里,慌张地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曾经往学校的体育器材室扔过几盒橡胶子弹,也许里面有合适的。

虽然是橡胶,但只要能打出去,距离够近的情况下,杀伤力也不小。

他想着那个怪物要伪装成人类,平时也乖乖地上课,就特意紧赶慢赶,赶在放学之前到了学校,想趁着怪物还在教室里时,赶紧找到那些子/弹。

然而体育器材室里没有他想要的,恰巧放学铃也响了起来,他意识到怪物可能会过来,便立即想走,但没想到的是,怪物会来得这么快。

躲在角落里,他听门口的怪物用熟悉的声音向自己道歉,说他不是故意欺骗自己,只是怕自己不接受,所以才一直不告诉自己。

哈,真搞笑,他不是故意的,难道自己是故意的?

几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可以把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全部抹掉?

开什么玩笑!

惊怒与怨恨充斥大脑,贺旭咬紧牙,不去听外面的人乞求的声音,把自己藏在最深处,等怪物靠近自己时,立即起身制造机会,想要逃跑。

但逃跑又一次失败了,被夺走了武器,再一次禁锢、束缚。

被灌下熟悉的甜液,他耻辱地感到身体发出喜悦的信号。

不想被发现,他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这种局面,却一如既往地无法挣脱,只能忍耐着灭顶的酥麻,恐惧却不受控制地迎合。

太过了,他哭喊着。

却没想到,还有更过的事情在等着他。

仿佛尊严都被一瞬间摧毁了,他甚至都不敢看地上的那些东西,看一眼,就觉得自己变得更软弱一点。

这是报应吗?他想。

因为他以前总是这样对待别人,所以现在,也轮到他被人这样对待了。

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尊被彻底打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的软弱。

在那之后,他就被放开了,带着一种毁灭后的惶然回到了家,藏进柜子里。

周围的衣服再多,也给不了他一丝安全感,他昏昏沉沉地靠在柜子里,恍惚中感觉自己好像在喊些什么,却又不敢真的喊出来,好像只要发出声音,就会被什么东西找到一样。

可还是被找到了。

那是一段什么样的日子,贺旭现在已经有点记不清了。

他在无尽的恐惧中不断地攀上高峰,尝试过逃避,却被更强硬地征服。

身体违背了意志,自顾自地欢愉,只有一颗心还属于自己。

但他逐渐感到了绝望。

不仅仅是因为心在日夜不停的纠缠中变得麻木,还因为麻木中透出了一丝酸涩,酸涩中带着委屈。

为什么要这么看着他?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

放过他吧,他不想一直躺在床上,不想一直吃鸡蛋羹,不想一直这么涨。

他不想这样,章宇,别这么对他

好像内心深处的委屈终于被听到了,再次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怪物。

他惊慌地套上衣服,逃离了那栋别墅,出门之后,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去哪里?去哪里都会被找到。

但他还是离开了,到了名下的一家酒店住下。

不想回到那栋房子,因为会想起那些委屈。

怎么能委屈?怎么能对那只怪物委屈?

怪物就是怪物,不通情感,不懂喜恶,眼神是冰冷的,说出来的话也都是骗人的。

它只是把他当做猎物。

待在酒店的时候,他整夜整夜开着灯,害怕那只怪物又会从哪里冒出来,把他禁锢住,让他一刻都不得解脱。

但怪物一直没有出现,好像已经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