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原来不是分手。

原来他们只是在吵架。

没经历过正常家庭,也不知道情侣或者夫妻间闹了别扭不止是有分手离婚这一条出路,原来还可以只是吵架。

叙言两手撑着床,腿上传来痒意,歪着脑袋看面前的人。

这么大一只,偏要在自己面前黏着蹭,推不走也踢不开,只好让他多蹭一会了。

但是看他蹭来蹭去还不够,叙言干脆伸手提着他的领带,把他从腿上揪起来,凶巴巴道:“但是我还没有消气,也没有原谅你,所以我们还没吵完架,你别再惹我更生气了。”

闻斯年抬头,领带被又白又小的一只手攥着,另一端牵着他,怎么看怎么像在牵狗。

那只手上还戴着个亮闪闪的东西,闻斯年一怔,刚才没注意看,那是戒指。

他把其他东西都留下了,可是却没取下戒指。

闻斯年几乎没怎么思考:“好,不惹你生气,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只要你开心,我怎样都可以。”

只要能让他原谅,给他当狗也可以。

叙言琢磨了下:“那你明天就回北市。”

黑暗中的身影瞬间僵住,闻斯年语气中有点压抑的痛苦:“除了这个好么宝宝,我没法离开你,让我留在这,我不会干扰你,能让我每天能看看你就好。”

叙言撅着嘴,有点不满:“你刚才还说听我的,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听的,果然是在骗我。”

他松开领带,偏过头,气呼呼的不说话。

闻斯年不敢随便碰他抱他,罕见的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在你身边。”

他忽得从口袋中把叙言那只白色的手机拿出来,又把自己碎了屏的手机放在一起,操作了几下,把白色手机上定位软件的那个红点展示给叙言看,同时低声哄道:“我留在这,让你来监控我好不好?这只手机上的定位已经被我删了,如果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把手机每天放在家里,我没法再知道你的行动轨迹,但只要你想,你可以随时知道我在哪,在做什么。”

叙言没接:“我不想监控你,这样做很奇怪,很……”

他没有说得很难听,闻斯年却听懂了,把手机交到他手里,像把选择也交由他。

“很变态,很有病,我知道,”闻斯年道,“我可能真的病了,你没有这样要求,是我求你这么做,好么?”

“求你,掌控我。”

*

闻斯年走了,那只白色手机留在叙言床头。

叙言不让他留下过夜,赶他去镇上自己找个小旅馆住。

又在床上呆呆坐了会,外面客厅的灯忽然亮了。

叙言出来把灯关了,不用猜都知道谁交的电费。

他没用那个白色手机,给尚佳打了个电话,让尚佳帮忙在小程序上交点,钱只能明天见面还她了。

尚佳说小事一桩,进小程序一查,才问道:“你家这电费都够用十年的了吧,还需要交?”

叙言挂了电话,心道闻斯年都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房子是重新租回来的,到底交了多少钱啊。

时间不早了,要教训他也该明天再说,叙言看了眼那个白色手机,有点想打开看看闻斯年今晚打算住在哪里,但又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小太阳,没忘记钻进被窝给自己涂药,然后直接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叙言直接骑着小电驴去找尚佳和沈南黎,三人约好了集市上见,然后就一边卖货一边等待昨天那个中年男人出现。

尚佳拍拍叙言肩膀,问他:“昨晚没睡好?”

叙言打了个哈欠:“有点。”

其实是睡得非常不好,这几天温度特别低,南方老房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