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是你要认可自己,相信自己。”
陈文萍提出的几点要求,她几乎都做到了。
按时吃药、按时来复诊,暂时放下工作,调整好作息,每天会安排两到三个小时的运动时间,可仅仅是这样,并不能将她完全解脱出来。
和抑郁症对抗,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像秦桑这种严重缺乏自我价值感和认可感的人,想要治愈,尤为艰难。
秦桑是那场网暴的受害者,也是抑郁症患者中的幸存者,其实她的症状很糟,陈文萍和雯姐都不想刺激她,才没和她说实话,她以为自己只是轻度的抑郁倾向,只要积极配合治疗,就一定能好转。
可实际上,她已经出现了很多伴随性不良症状,除开精神层面,四肢躯干、生理现象,甚至还萌生了轻生的念头,这已经是很严重的抑郁倾向了。
重度抑郁症患者,是很难单纯依靠药物或者辅助性治疗等单一手段治愈的,更不用说自愈,想要走出来,很难,所以每年因为抑郁症而自杀的患者不在少数。
秦桑是幸运的,她从梦魇中逃脱出来。
可是现在,陈文萍却在深夜接到了她的电话。
秦桑很诚实,她缩在角落,神情看起来有点苦恼,“陈医生,我好像不太好。”
陈文萍心口一沉,重度抑郁症患者是很难完全治愈的,像她这样能维持五年时间,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已实属不易。
“怎么了?是最近有什么事让你感受到压力了吗?”
秦桑摇摇头,顿了片刻,又迟疑地点头。
陈文萍尽量放平语气,“没关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我愿意当你的聆听者。”
“陈医生,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小熊吗?”
陈文萍点头,“记得,你说过你有一只很喜欢的小熊,只是不小心弄丢了。”
“嗯,我现在好像找到那只小熊了。”
秦桑垂着眼睫,有些语无伦次,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手指边缘,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手指被抠破了皮肉。
她看起来很紧张,也很无助。
陈文萍大概知道了症结所在,“那么,你现在还是很喜欢那只小熊吗?”
秦桑怔住,眼神空荡荡的,好像陷入了某种思绪之中。
许久,她才认真地点头,“嗯,很喜欢。”
“陈医生,我是不是很没用?过了这么多年,我都放不下,我以为我可以很轻松的应对,像正常人一样,去面对自己的过去,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很糟糕。”
秦桑一直不想正面自己的过去,即便她这五年来,一直在按照陈文萍所嘱托的那样,给自己一点积极的心理暗示,可她还是做不到。
温敏珠在大庭广众之下,剥开了她好不容易才缝合起来的伤口,她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丑陋的疤痕裸/露在人前。
她很努力在生活,从来不敢停下来,她害怕停下来,就会被拽回深渊。
高考过后,所有人都在憧憬着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他们在为了终于卸下三年的重担而欢呼雀跃,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崭新生活而欣喜不已。
刘程程给她发消息,问她考了多少分,志愿打算填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