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飞机,凌晨转车回宁江,也才刚到家不久,你舅舅说想见见你,吃顿饭,你不想见敏珠没关系,舅舅那么疼你,你总不能也躲着不见吧?”
除了温敏珠以外,其实温家人对她还算好,外公外婆虽然更偏爱佩妮表姐,但也可以理解,佩妮表姐常年待在外公外婆身边,与她更亲近些,这也无可厚非。
虽然长辈都爱说一视同仁,可实际上人心就是偏的,总会偏向一人,只是自己察觉不到。
可舅舅不是,舅舅是外交官,岗位轮换,免不了被外派他国,他很少待在国内,对她和佩妮表姐这两个外甥女,倒还算公平。
小时候她待在温家,舅舅有时间也会教她识字,还会带着她去天文台看星星。
印象里,舅舅是个儒雅温和的绅士,刻在骨子里的礼仪和教养,敦促着他待人处事极为懂得拿捏分寸。
“那我去收拾一下”
她现在的形象实在糟糕,见不得人。
万幸,聚餐是在晚上,她收拾好,眼睛虽然看得出来一点细微的痕迹,可若不是仔细瞧,也看不出来是哭过了。
秦桑跟着温书瑜到了约定好的酒楼,这几年宁江经济发展飞快,这家酒楼也是宁江新开的,仿古建筑,装潢清雅又别致。
一见面,几家长辈就相互寒暄着相互打招呼,秦桑乖巧地跟在温书瑜身边,偶尔旁人提及她时,她也只是识大体地抿唇微微笑一下。
一位伯母拉着秦桑的手,上下打量,“这是桑桑吧?一转眼都这么大了,瞧瞧,长得多漂亮,我们家哪有像桑桑这么漂亮又水灵的姑娘啊”
因为是家宴,秦桑出门之前也是刻意拾捣过自己的,总不至于像在家里那样随意放纵,她穿着藕粉色羊貂绒风衣外套,白色的针织内搭连衣裙,头发柔顺垂直,右侧别了一只浅粉色的毛毡发夹,眸光盈盈,眉色如黛,整个人看起来既素净又温顺清雅。
“当然啊,大明星嘛,眼睛总归是长在头顶上的。
温敏珠也来了,碍于早上闹得不愉快,她一见到秦桑和温书瑜,就冷笑了声别过脸去,当做没看到,听见旁人夸赞秦桑,她忍不住冷冷讥嘲一句。
温书瑜给秦桑递了个眼神,秦桑沉吟片刻,主动上前递茶过去低声示好,“小姨,早上是我不对,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温敏珠打量了她一眼,冷哼,“我可受不起,我怕等喝了你的茶,会消化不良。”
“正好,我一路赶来也渴了,不介意的话,这杯茶就让我这老头子代为品茗吧”
温衡裕是最后到的,不过他不是孤身一人,他身旁说话的老人精神矍铄,目光如炬,看着不怒自威,有股莫名不可冒犯的威严,可看她时,目光又是温和的。
他笑着招手,“小姑娘,你过来。”
秦桑怔了一下,愣愣地看向舅舅温衡裕,得到温衡裕示意,她才端茶上前。
老爷子接过茶盏喝了口,像是极为满意,“这茶不错。”
秦桑仍是不明所以,只偷偷看向温衡裕,温衡裕在一旁笑着介绍,“桑桑,这位是景城的谢家爷爷,你叫谢爷爷就好。”
一听这话,其他人便开始窃窃私语。
“景城谢家?那不就是那位退休的老首长?先前听说他退休后搬到宁江住了,还以为是谣传,没想到是真的。”
“他怎么会来?瞧着和衡裕还很相熟。”
……
秦桑愣了很久,景城谢家,那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