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倒,却意外撞进了男人怀里,隔着厚厚衣料,都能感受对方的体温,心跳声沉稳有力。
倏地,他低低笑了声,带动着整个胸腔都在共鸣,嗓音低磁含混,不似平日冷淡疏离,“秦同学,几天不见,也不用这么热情。”
秦桑听得耳热,瞬间清醒过来,仓皇失措地从他怀中逃离。
可那拂过耳畔的低语,像极了情人之间暧昧的呢喃,温热的气息掠过耳尖,细小的绒毛都随之张扬起来,简直比酒精还要更容易让人迷醉。
她抿着唇,耳朵酥酥麻麻的,忍不住搓了搓耳朵,深邃无垠的夜里,只看到那小巧的耳垂被揉弄得泛起了绯色,竟比三月的桃花还要明艳。
也幸好离得远,旁人看不见,垂直的长发掩住了那抹艳色,她低着脑袋,细细听训。
温书瑜叹息:“只是手机摔坏了没关系,人没事就行,你刚刚说你借了同学的手机是吗?”
秦桑闷闷“嗯”了声,脚尖轻轻踢动石子。
“那你要好好谢人家,别怠慢了人家,知道吗?”温书瑜是很讲究礼尚往来的,她不喜欢欠人情。
秦桑嗓音很低,柔柔的,“知道了。”
等挂了电话,她握着手机倚靠着墙,轻轻吐了口气,秋夜凉风习习,拂过面颊,那股凉意竟奇异的有股提神醒脑的作用,她搓了搓脸,拿着手机还回去。
那只作乱的狸花猫此刻已经安静下来了,躺在男人腿上,骨节分明的手拂过狸花猫瘦弱的背脊,猫咪尾巴垂着,慵懒眯着眼,看起来很是享受,而胆小的白猫,早就缩回了灌木丛里,借着树影遮住笨重的身形。
男人眸光如常,嗓音懒懒的,“打完了?
秦桑站着,视线轻轻别过,不太敢直视对方,只低着头“嗯”了声:“手机还你。”
谢昀臣垂睨着眼,她手生得小巧,细瘦的手指扣着机身,小手指无意识地抵着充电口,轻轻拨弄了一下,看着像是极为紧张。
他将狸花猫拎到一旁,起身,神色淡淡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秦桑怔了一下,他随手接过手机,修长的指尖不慎碰到她手背,一触即离,凉凉的,有点麻。
她捂着手背,想说不用,可对方已经转身走了,只留给她一个落拓清癯的背影。
秦桑稀里糊涂的,也不知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男人似乎有意在等她,步伐慢吞吞的,像是在闲逛一样,懒散又随性。
这条青石板路,她走了十几年,熟悉到这里的一砖一瓦,每一条细小的裂缝她都记得清。
老城基本都是纵横交错的长街柳巷,青石砖也有了年岁,上边不让机动车辆进入辅路,免得来回碾压造成过度磨损,所以她小时候,秦大海都是骑着单车载着她,送她去上学。
春去秋来,每年盛夏,前头院子里种着的石榴花便会盛开,伸出的枝娅郁郁葱葱,茂密绿叶中缀着一抹艳丽的火红。
而现在,和她走过这条路的人,变成了谢昀臣,他步履闲散却沉稳,路过这条漫长的青石巷。
就好像是来到她的世界,一一看过那短暂的十几年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