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臣出过车祸,右手手腕一直有问题,现在约莫是旧疾复发,从下场开始,右手就一直在微微的发抖,手指关节没法正常弯曲。
谢昀臣面色冷情,根本看不出来他手出了问题。
他淡淡出声道:“别说那么多,输了就是技不如人,下半场好好打。”
蒋明毅神色凝重地“嗯”了声。
……
秦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前的时候,恰好休息时间到了,他们擦肩而过,少年滚烫的热气,拂面而来。
秦桑垂着眼睫,冰凉的矿泉水瓶凝结的水珠顺着瓶身滑落,手也被捂得水津津的,她低眉顺目的站着,如同无根之萍,根本不敢开口。
可是下一秒,眼前便覆下一道黑影。
她怔了一下,抬头,恰好对上少年那双清淡的眼,他只是漠然地垂眸睨了她一眼,态度冷淡又平静,“同学,借一下水。”
秦桑木讷又呆滞地点了下头,将水递出去时,沁凉的手指不小心碰了一下温热的指尖,尾指不受控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少年眉眼清润,下颌轻点了下,嗓音淡淡,“谢谢。”
秦桑只是摇头,没有说话,她看着两人走远,那瓶几乎快要被捂热的水,被他拿着按在了右手护腕的位置。
下半场的球赛打得热火朝天,一班经过调整以后,迅速跟上了节奏,比分开始渐渐拉上来,咬得很紧,场上氛围也变得更加焦灼。
滕文彪打球又猛,攻势又强,眼看比分快要被追上来,他和同伴使了个眼色,很快,就将六号球员围攻到角落,频繁的肢体碰撞,哪怕裁判吹哨判罚,也没法减缓局势的紧张。
谢昀臣右手有旧伤,上半场滕文彪就在针对他,下半场愈发变本加厉,逐渐将他夹攻起来。
跳起来截球的时候,滕文彪的队友恶意撞他,下手狠,好在谢昀臣反应快,在身体着地前,用手肘撑了一下,肘骨传来刺痛感,他闷哼一声。
蒋明毅瞬间爆起,“艹,滕文彪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打球这么脏。”
裁判吹哨,滕文彪的队友判罚下场,可滕文彪只是不屑地嗤笑一声,竖着拇指倒转过来,嘲讽:“你输定了。”
谢昀臣起身,薄薄的眼皮瞭起,冷冷看了对方一眼,难得爆粗口,“少他妈废话。”
……
球场上的意外,观众席看得一清二楚,连秦桑这个完全看不懂篮球的人都知道,那一下碰撞有多重,对本就有旧伤的手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场上现在比分已经追平,只要再进一球,一班就能赢,滕文彪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择手段,想将谢昀臣完全废掉。
一班的散兵团队,完全靠谢昀臣主导,他和蒋明毅配合无间,加上其他球员也慢慢跟上了节奏,下半场才会越打越亢奋,比分竟然迅速追了上来。
这会儿,场上已经是白热化阶段了,场下也同样大气都不敢出。
秦桑看着那道在球场上驰骋的红色身影,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幕,少年右手戴着的红色护腕移位,不慎露出一片泛红的肌肤,腕骨的位置高高肿起,肯定伤得不轻,所以他才会跟她要了那瓶水,拿来冰敷消肿。
而现在,滕文彪那一下撞击,手肘磕在地上,恐怕伤得不轻。
他一直在调整腕骨,缓解不适,只是现在,他的右手无法动弹。
秦桑看到他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好像已经完全用不上力气了。
刘程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桑桑,谢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好,他是不是要输了?”
秦桑紧抿着唇,许久,她才笃定地说:“他不会输。”
……
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最后五分钟,原本打平的比分又被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