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应洹?

贺云昭蒙了,只听廖大儒开口道:“没想到今天能在老夫家门口碰见你啊,我与你师父关系较好,叫我一声师伯就是了。”

“来,师侄跟着师父...啊不是...跟着师伯进门来喝盏茶休息休息。”

廖应洹当然是不接受贺云昭致谢,这是他老人家的原则!

但是又没说不可以在他家门口碰见嘛,嘿嘿!

贺云昭大脑宕机了,被一路推着后背进了廖府,还进了凉亭。

凉亭内已经置办好两张太师椅,中间一棋桌,另一侧则是一张红木书桌,上好的熟宣早已铺好。

廖应洹急忙道:“来来来,快把那首石灰吟写给我看看,那帮臭小子只拿出一张手绢来。”

手绢上用炭笔记录下来的诗虽然也难得,但老爷子没好意思要。

需要先了解一件事,手绢在大晋多半是女眷用的,男人门平日里带着擦手的东西叫汗巾子。

那手绢上面还绣了一朵小花,老爷子没认出来也不想知道弟子是怎么拿到手绢来记录诗句的,干脆摆好工具叫贺云昭帮着再写一遍。

贺云昭这才反应过来,她哑然失笑,廖老竟是一个如此活泼的性格。

“贺兄。”一道刻意压低的沉稳声音传来,贺云昭循声看过去。

“曲瞻?”她惊讶。

曲瞻着一身青蓝色妆金圆领长袍,他锋利的眉眼没有一丝波动,微微顿首,是最好看的角度,他淡淡一笑。

贺云昭:“.....”好熟悉的装感...

廖老一撇嘴,“别管那小子,你先把诗写出来。”

贺云昭无奈,被拉着到书桌前,砚台上有磨好的墨,她从笔架上挑了一只中号毛笔。

已经明白廖老的意思,这首诗豪迈大气,用小号毛笔反失其味道。

毛笔虚白的笔尖浸入墨水中,提笔轻点,悬腕,落笔!

廖应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张宣纸。

贺云昭自己平日里更偏爱楷书,而且最喜欢字体大小几乎一致十分公整的写,写完后的字体整齐到让她很快乐。

但其他的字她也会写,此刻心情十分快乐,被廖老的操作逗的笑意都憋不住。

手腕用力,一挥而就。

廖老凑近一瞧,啧啧称赞,“这笔字是用了功夫了啊。”

曲瞻只是瞟了一眼那张宣纸,注意力便放在了贺云昭身上。

他要等贺云昭先开口和他寒暄。

贺云昭走了过来,嘴角一弯,她眼睛浮现笑意,“多...”

曲瞻快速开口:“知道你的事后,我气了好几天,那理国公未免太过份了,我听祖父说,你御前奏对十分得体,杀的那理国公节节败退。”

贺云昭:“多...多谢你告诉曲老。”

曲瞻:“!”

“就这一句?”他难以置信。

贺云昭憋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两人齐齐被拉到棋桌旁下棋,贺云昭此刻备受廖大儒宠爱,先一步坐在对面。

十二手后,廖大儒抬头看着她,“老夫不想说难听的话。”

贺云昭讪讪的摸摸自己的耳朵,她起身让位。

曲瞻在旁边已经快急的抓头发了,他一坐上位置,立刻拈一颗棋子快步落下。

贺云昭:“哇。”原来还能这么下。

贺云昭的下棋水平一般,停留在能看懂的阶段,但是真下的时候就麻爪了,只会背棋谱,半点不会自己变通,偶尔还有灵光一现。

在廖老对她好感度最高的时候都能把老人家逼的要骂人,可见其‘天赋’。

曲瞻可是前一届的小三元案首,如果不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