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年少无知不曾报答冯氏救命之恩,如今无论如何不能看她陷入牢狱,愿意一力替冯荔承担所有罪责。
冯氏为女子,流放途中为保清白竟宁愿毁容,可见此女子之贞烈。
裴尚玄不仅愿意挨杖打,还自愿罚俸。
李燧叹口气,未曾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已经默认冯擎一人承担所有。
现在,贺云昭冷眼看着君臣奏对,手腕松松的垂在身侧,食指不由得抽动两下,已是气的狠了。
裴尚玄跪倒在地上,脊背却挺的直直的,他道:“冯擎缺少管教性子偏激,均是臣一人之过,冯氏身为女子为其提供帮助,只是念在其为家中唯一男丁。”
“当日在街上言语冒犯贺公子是臣依仗身份欺人,臣愿意登门致歉。”
“冯家早就没人了,只求...”
裴尚玄话音未落,丁翰章一声嚎叫顿时泪如雨下,“啊!我的徒弟啊!”
老头拍着大腿哭号起来,“小昭他还没有板凳高就开始念书,苦读十年啊才有今日考上秀才,他父亲早逝,一家子老弱妇孺,唯有他这一个男丁啊!”
你要卖惨?看看谁更惨!
丁翰章继续抹着眼泪道:“皇上难道忘了贺家的老爷子?”
“小昭的父亲也是您亲自册封的康顺侯啊,康顺侯可是在任上累死的啊!”
“我~可怜的徒~弟啊~!”
“他从小励志振兴门楣,就盼着科考得中,哪知道遭的小人算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