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走后,两道黑色的身影齐刷刷的倒仰坠下, 在触底的前一秒迅速翻身而起,没发出任何声响。

裴泽渊爬上院墙,居高临下的看着门前两盏灯火,他手腕一翻,凌空甩出一块小孩拳头大小的冰块击打在火苗上,待明日冰块化水便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他脚下轻点换了一个位置,照样从灯笼的上方空处将冰块打入。

很快在外望风的穆砚赶来,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穆砚进去找证据,裴泽渊则留在外面望风。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打开,穆砚掏出火折子吹出一点火星来照明。

顺着屋内的布置看去,他迈步上前开始翻找起来。

门外的裴泽渊敬业的翻上房檐,四处望一望可有人经过。

其实,即使崔家有一位阁老坐镇,但文官武将到底是差距甚大。

或许文臣在朝堂上看起来十分的傲慢强势,但他们家中其实护卫力量并不多,只是家丁人多而已,真论起质量比不过武将家里的护卫。

倒与其他无关,不过是他们手底下的人方向不同,阁老家中识字的下人说不定比武将手底下的小将识字还多,但要是打架嘛......

在崔家一个文臣家中,如此薄弱的护卫力量面前,其实二人不必太紧张,对他们来说这不算什么困难的事。

正如贺云昭回应裴泽渊的那一句废话,被发现了怎么办?

去一个纯文臣家中,如果还被发现了,那裴泽渊与穆砚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水分挺大。

至于崔阁老家中是否有养亲兵,那更是绝无可能。

武将养亲兵是约定俗成,剿匪打仗的时候身边带的都能叫一句亲兵,那都是自家庄子上三代养着的人,不仅忠心可靠身手还不错。

一个文官要是这么干,那政敌都会迫不及待的将一大堆证据摆上太极殿。

待穆砚出来后,他点点头。

裴泽渊扭头看了一眼,随后轻巧起身,两道影子从院中翻出,在月色下像是摔碎的影子,只留下一片残影。

二人身手都很好,穆砚警惕性更高,他变招快,实战经验更多。

裴泽渊则更能适应各种地形场景,比起穆砚这个中途还学了文的,他技巧好力气更大,武器更是样样精通。

一个鹞子翻身,裴泽渊从高墙上跃下。

穆砚同样脚踩墙边,灵巧的翻身而出。

齐刷刷的落在巷子里,二人对视一眼迅速奔走。

崔家出文臣多,护卫的能力也就一般,这二位刚才却纷纷展示了不少身体的能力,不是怕被崔家发现,那只是他们二人一段小小的比试……

穆砚不动声色的扭动脚踝,他跳的有点高,震的脚底麻。

裴泽渊目视前方,他胸膛挺的老高。

两人心照不宣的小切磋暂且不论,穆砚的确找到了关键性的一点证据。

一封当年忻州官员写给崔阁老的信,信中有问到莲花怎么处置。

莲花便代指赈灾银,崔阁老的回信虽然不在,但仅凭这一封信已经足够认定崔阁老一定与当年的事有关。

曲瞻道:“那接下来,咱们是自己做还是....”

贺云昭眼神一闪,她将手里这封信放在桌案上,“何必废咱们的力气,那不是有太妃娘娘嘛。”

她需要拉一波打一波,将宗室里一部分顽固的力量击碎,并且那些还在后怕当中的人收入囊中。

而另一方面嘛,想必庆郡公府也急切于摆脱原本的形象。

孙太妃心中应该会十分焦急,既怕她会盯上李映,又怕宗室里的人因庆郡公府败落而一拥而上吃干血肉。

李映需要保持好一个很微妙的姿态既要让宗室里等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