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顾文淮帮上忙了。
急匆匆来的曲瞻很快大步流星离开翰林院,走到路上顾文淮的脸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有些苗头若隐若现,顾文淮似乎还没娶妻,倒不如他做一次媒人?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曲瞻很快就抛在脑后,迅速钻入户部库房。
很快找到乾曜二十一年忻州拨款年账的曲瞻从账本上看到了清洗写明的银子数额,具体负责的官员与实际用途。
与此同时穆砚那边也有了进展,被庆王太妃推出来的孙南荣畏手畏脚,穆砚干脆抢先一步拿走原本,同时留下一个假的复制账本。
待到两人汇合一处,这才推测出事情的大体细节。
当年忻州水患夸大了受灾程度,是当地官员想要骗取赈灾银,户部一共拨了两笔银子,一笔是修建治水之用,另一笔则是振灾银子。
具体的情况不清楚,但很明显在年轻的崔阁老的手下出现了一笔三十五万两银子的亏空,而当时负责带着一部分银子在鲁州采买粮食的穆嵩也不无辜。
这笔失踪的三十五万两银子,只有统领全局的崔阁老以及负责做事的穆嵩才清楚。
户部拿出了银子,忻州没收到银子,只收到一部分,好在忻州水患并不严重也能勉强糊弄过去,这才叫崔阁老蒙混过关,甚至在之后十几年内做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最后入了内阁。
曲瞻拿着账本连连冷笑,“崔老的胃口可真大啊,还只是户部侍郎就敢做这种事。”
户部有钱,官员的待遇最好,但是户部的官员也是最不好贪污的一批,他们手里管着银子,才最难将银子觅到自己手里。
反倒是工部这种往外花银子的衙门最好动手脚。
穆砚拍拍账本,“我去找我父亲谈谈。”
他看向曲瞻,“麻烦曲兄在门外等我片刻。”
曲瞻点点头。
两人很快往穆嵩的书房而去,穆砚进门,曲瞻便在院子里等着。
他打量了一下这院子,还真是平平无奇,就连看起来最贵的那棵树一看品相都卖不上多少价钱。
他摸着下巴琢磨一番,该不会穆副使一个子儿都没拿到吧。
书房内,被儿子贴脸送上罪证的穆嵩彻底蒙了,他惊悚的看着穆砚,“六郎,你怎么知道的?”
穆砚本想心平气和的谈论,但到了他父亲面前还是有些憋不住,“知道的人都能坐满西南大街了。”
“从前我不知为何父亲不愿意投到宸王麾下,但如今看了这些我就什么都明白了,父亲你还是与我说实话吧,我与宸王竹马之交,总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穆嵩眼神锐利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你为了让我投宸王,竟然背后查我的罪证?”
“穆砚,你太令我失望了!”
穆砚看着父亲痛心疾首的表情不由得想到了小昭,如果是小昭,那此刻....
“父亲,你也令我很失望。”
“贪污赈灾银你都分不到银子,如今怎么就觉得自己能聪明的在宗室与宸王之间左右逢源呢?”
一根尖刺瞬间刺中了穆嵩苍老但高傲的心,他嘴唇颤抖,抬手指着穆砚,“你!”
半晌后,穆嵩颓然的坐下,“当年的那笔银子,我拿了,只有五千两,给手下人分了一下,剩下的一些便给了你大姐做嫁妆。”
穆砚看着父亲颓丧的表情心中意外的平静。
父母子女之间的关系本就十分复杂,他作为被忽视的那个,对他没那么好,但也没那么坏,只能是叹息一声,难以说出什么话来。
他早就在那些年自己消化的纠结中看开了许多,此刻也能冷静开口问:“三十五万两银子,你只拿了五千,另外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