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试了很多次之后决定演的表面镇定从容,但心中十分震惊迷茫加上隐隐悲伤……

这就恰当的多!

她只需要控制住面部表情,将嘴唇放松,注意眉头不能动但也不能皱,加上一些小动作就足够了。

有时候不是演员有多厉害,而是导演和观众足够配合,导演能给出最合适的画面,观众则有前面的剧情铺垫很容易就能体会到此刻演员的情绪。

她在迈出太极殿的那一刻发现下雨了,细细的雨丝,太合适不过了。

她只需要拒绝马车,手臂颤抖骑不了马,于是一步一步走回家中,她表现出的情绪就足够的浓厚了。

雨也不大,不会因为淋雨生病,她就放心大胆的步行,还好那些人足够的贴心还安排了一个撑伞的小太监。

一切都严丝合缝。

这件事最妙的就是,她是完全‘不知情’的,祖母与母亲也是完全被‘蒙在鼓里’。

御前的聪明人很多,聪明人就会有一个误区,习惯于将细节编织在一起用自己的头脑去推测,然后将一件事完整的推敲出全部过程。

她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抓住全部细节,说不得在哪一项上就陷入误区被人否决了‘皇嗣’身份。

她必须做的很少,从头到尾她只做了四件事。

第一件事是疤痕,一道陈旧的位于手臂内侧的疤痕。

第二件事是告知祖母和母亲,她要成为皇嗣,但任何事情都不告诉她们,她们的震惊才会更加真实。

第三件事,利用顺序调转的方式给二姐增加一些记忆,让她真实的说出口。

第四件事就是秦嬷嬷了,她老人家糊涂了十多年,神志不清,说的话也能解释。

至于大姐倒是不必担心,她从小女扮男装,祖母与娘为了瞒住这个秘密,很小的时候是不让她与两个姐姐多接触的。

等到她已经有了自己判断能力时就去了书院上学,大姐也忙着准备嫁人,再后来就是大姐嫁人回娘家的次数少。

她的疤痕在手臂内侧靠近肘窝的位置,大姐又没有给她洗过澡,根本不可能知道有没有疤痕。

况且,因为贺家人的‘不知情’,若是中间出了任何纰漏,她甚至不需要任何解释,因为一切都是他们查出来的。

贺云昭在黑暗中无声的勾起唇角,接下来她只需要等待就好了……

书房没有点灯,也不曾发出任何声响,黑压压的一片瞧着人心脏沉沉。

内卫早就派人进了贺家,贺云昭的卧房书房等地都守着人,他们甚至不敢离的太近,只能远远盯着。

书房一直没有点灯,朱雀司司长路承炀急的不行,眉头皱死紧,他问道:“贺大人是不是还没有吃饭?”

“是,从宫里回来后就锁在房间里一点动静没有。”’

路承炀不住的扭头眺望书房,最后钻进了厨房,在他冷酷警惕的眼神下厨娘做好了三爷平日里最爱吃的几道菜。

他端着食案,小心的走到书房门边上,轻轻的用手指敲击门板。

“贺大人?您还未曾用晚饭,要不要吃一点?”

贺云昭看着印在房门上那道身影,嗯?内卫的人。

她不曾作声。

门外的路承炀依然端着食案在门外,再次轻声问了一句,门内还是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路承炀扭头四处一看,瞧见了翠玲,眼睛顿时一亮,急忙招手让翠玲过来。

翠玲走到门前,她一脸为难。

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家里主子进宫一趟,一回来都跟游魂一样,老太太院子里还有哭声传来。

府里还猛然进了这么些拿着令牌的人,翠玲怕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祈祷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