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吴是好奇的开口问道。

贺云昭竖起一根手指,她神情坚毅铿锵有力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查古籍来源、查工匠看似十分安全, 只是查证据而已,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武力准备啊!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本就是说人要懂得规避风险,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文官还是保护好自己的好。

吴是惊了, 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如此爱惜自己的人。

裴泽渊趁机插空, 他立刻道:“贺修撰真是深谋远虑,防患于未然。”

贺云昭弯起嘴角, 和裴泽渊对视一眼,她笑道:“世子爷也是独具慧眼啊。”

吴是迷茫的挠挠脑袋,他怎么隐约从这位看起来锋利冷冽的世子爷身上看到了奸臣的痕迹。

贺云昭悠哉游哉的转身,继续研究沙盘玩。

她可不去危险的地方,除开到刺史府前院参加各种小宴,她哪都不去。

就连这济东城的大街,她也只是到达时经过了一次。

反正啊,案子不结,她是不会出刺史府的。

裴泽渊与吴统领都是身手了得的人,他们可比她安全多了。

吴是很快出门与手下会合一同去查工匠。

裴泽渊多留了一会儿,他指着门外道:“带来的其他人有差事,四个亲卫能留下,我安排在你门口,你出入都带着他们,为了安全起见尽量不要出此刺史府。”

贺云昭点头,她耸肩轻松道:“我本来也不打算出去。”

她玩笑的挑眉,“不用我操心你的安全吧?”

裴泽渊脸上冷冽之气一扫而空,他眼睛一亮,问道:“可以操心一下吗?”

“那好吧,”贺云昭伸手拍拍他手臂,“注意安全,贼人不用非抓活的,死了也行。”

裴泽渊忍不住笑,雀跃的想要哼曲。

他用力点点头。

随后从腰后拿出一个两掌长的黄铜管,他道:“这是安节度使那里找到的鲁州特有的一种精巧小弩,射程不远但足够隐秘,你拿着防身,刺史府若有异动,你就...”

裴泽渊伸手在脖子上一比划,贺云昭瞬间就明白了,随即收好这掌心弩。

这东西射程不远,用在军中不太好用,放在哪里都是鸡肋,但给贺云昭这样的文官做防卫倒是正好。

唯一都不好就这东西要藏在袖子里,还沉。

裴泽渊重新系好自己的挂刀剑的皮质腰带,将护腕扣紧。

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下一阵阴影,抬眼笑一笑,道:“我走了。”

贺云昭摆摆手,“走吧走吧。”

他脚下一动,转身离开,临出门前回头再看一眼,贺云昭正在摆弄那掌心弩。

裴泽渊心里牢牢记着贺云昭的几句话,贼人死不死都行,他安全就好。

小贺哥哥好关心他啊!

....

鲁州刺史府官府建造,前院为刺史日常办公所用,后院连着一个宅子为杜刺史的居所。

前衙后宅的‘回’字形官邸,外沿砌了两丈三丈高青高墙,共设四个双层瞭望亭,夜间有士兵巡逻,在特殊时期,可以依仗刺史府的格局对贼子进行反击。

贺云昭随着杜樊易参观了前衙,鲁州算不上一等一的富裕,但也绝对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府衙修建的庄严阔气。

前衙高悬黑檀木匾,上有‘清正廉明’四个大字,贺云昭瞧了一眼地下的六边形祥云纹青砖。

这东西可造价不菲,几乎是屋内能铺设的最贵的青砖了。

杜樊易眼神跟过去,他轻咳一声道:“这是前任刺史主持翻修的,本官素来节俭,便不曾更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