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一道男声响在贺云昭耳边,她惊的差点骂人,拍拍胸口气道:“你做什么!”
曲瞻冷冷一笑,自己挪着凳子离贺云昭近一些,他问道:“还不知道你喜欢的是这种。”
台上来来去去上了不少人,他坐在贺云昭身边,没怎么细心留意也能发现贺云昭看的最多是刚才上台的男琴师,然后便是现在抱着琵琶的女子。
他幽幽道:“你喜欢这个风格?”
贺云昭瞧一眼台上的姑娘,轻轻摇头,她道:“这位姑娘技艺高超,我才多看几眼。”
紧接着曲瞻又问:“刚才那个男琴师呢?你可是看了全程。”
贺云昭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她扭头看向曲瞻。
距离很近,几乎只有两拳的距离,她能看到曲瞻狐狸一样的眉眼,没有丝毫魅惑反倒满是清冷之气,呼吸几乎能打在彼此的脸颊上。
曲瞻有一副好相貌,她以前就知道这一点,现在更加确定了。
贺云昭垂眸往后仰了一点,又被曲瞻用手托着脑袋带回来。
他扯着嘴角,“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贺云昭心里呵呵一笑,当然不能说。
总不能告诉他她喜欢男人吧,她是个纯纯异性恋啊,能欣赏女性的美丽但更爱看漂亮男人!
她心中无语,立即就要开口搪塞过去,却被抢了话。
曲瞻严肃道:“豢养娈童非正道,虽然如今有些人以此为风雅,但你千万不能学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贺云昭轻咳一声点点头,她瞧着曲瞻的冷脸,笑道:“我怎会有那种风雅嗜好,不会是多瞧了几眼,你还担心上了。”
“知道你是为我好,也不必如此严肃。”
她举起酒杯,“来,喝酒。”
说罢,捏着酒杯凑到嘴边,她仰头一饮而尽。
纤细白皙的脖颈随着仰头的动作全部显露出来,中间鼓起,两侧连着锁骨能看到一整条的凹陷,灯光洒下仿佛那里盛了一汪亮晶晶的湖泊。
读过洛神赋吗?
曲瞻的视线缠着贺云昭,心头冒出的第一句话,‘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他收回视线,有些口渴,给自己斟一杯酒来喝。
赵同舟从栏杆处跑回来,道:“裴世子怎么还没来?”
贺云昭想叫人出来一起玩放松放松,虽然感觉裴泽渊可能不会来,但毕竟这也是她的朋友,何必落下谁呢。
裴泽渊派人回口信说今日有些事忙,可能会晚一些到,叫贺云昭不必等他。
若是宴席早早结束,他便去贺家找她单独喝酒。
“咱们都喝了两壶了,他还没到,可要罚他的酒。”赵同舟嬉闹道。
曲瞻扭头翻个白眼,“罚这个罚那个的,最该罚的就是你!”
他心道,就你长嘴了?姓裴的不知道给你灌什么药了你倒替他说上话了。
无缘无故被顶了一嘴,赵同舟可要气的,几步上来就找曲瞻闹。
贺云昭撑着头,笑看他们玩闹。
不消片刻几人又喝下一壶酒,看似多,但几个人分一分也没多少,不过是润润喉咙。
台上再次换了一个刚才的琴师上台,是贺云昭看了好一会儿的那个男琴师。
贺云昭刚与曲瞻承诺好绝不会圈养娈童,这会眼睛又不由自主的飘过去了。
琴师身姿修长挺拔,穿着藏蓝色宽袍大袖,颈间露出白色的里衣领子,他眉如墨画,双眸澄澈明亮,衣袂随着弹琴的动作飘动。
贺云昭眼睛一亮,还换衣裳了!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寡夫感....他还弹唱!爱了爱了!
曲瞻眉眼压低,吓坏了在一旁忧郁的程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