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的火发不出来, 到了翰林院他大步进了屋子。

同屋的杨修撰看他阴沉着脸进门,一口茶差点呛到嗓子里,“咳!小曲这是怎么了?瞧着脸色不好。”

曲瞻一手按在翰林院的烂桌子上,白皙修长的手指狠狠从书页上划过,看他那架势似乎要刮下一层纸浆下来。

他闭眼压下心头烦躁, 扭头笑道:“没什么, 是我的至交好友今日去参加乡试,所以才担心他一些。”

杨修撰年近四十,在翰林院可谓是老油条的, 消息灵通的很,一听曲瞻说了这一句便想起了。

他惊讶吸口气, 问道:“可是贺家三郎?”

曲瞻点点头,他眼眸浮现一丝笑意, “正是。”

杨修撰无奈笑笑,心中滑过诸多思绪。

侧头一瞧, 曲瞻正低头翻开书页,眉眼中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长长的眼睫周围是光下四散的细尘, 他是前途无量的阁老之孙,年纪轻轻便显露头角。

起了一个大早去送朋友参考,可见心中极在意这个朋友。

杨修撰收回视线, 无声的看着院子里来往的小吏……

世途多舛, 人心易变,只盼不要如他一般。

而另外一边贡院外的裴泽渊, 在送走了贺家人后,他却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去了附近一条巷子的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