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绵吃了药,困得很快,迷迷糊糊地想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东宫。

任谁都看得出来谢循的心情很不好。

尤其是当林家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凤绵生病以后,谢循的心情就更糟糕了。

如果是以前,从听说凤绵生病的那一刻起,谢循就已经离开东宫了,可现在谢循却还在坐在书房里,还在处理勤政殿那边送过来的奏折,看起来好像很平静的样子。

……假如书房内的气压没有那么低的话。

连武文和武思都不敢在书房待着,纷纷躲出了书房,才能喘口气。

“殿下这是怎么了?”有人问道。

武文和武思都没有说话,从昨日的种种迹象来看,公子很可能是发现了殿下的心思,也不知道那两人是怎么谈的,结果看起来都不太好的样子。

但这件事他们不能说。

太子妃在发现殿下挑三拣四始终不肯选个太孙妃后也不干了,前些日子就回园林去住了。

这会儿东宫就谢循一个主子,他们也不知道能跟谁说这个事儿。

这时候有一个侍卫快步跑了进来,在武文耳边说了一句话。

武文听后神色微松,转身进了书房。

“殿下,武忠来口信,公子喝了药已经睡着了。”

“再探。”

“是。”

谢循在武文退出去后,将手上的奏折一扔,闭眼靠在椅背上,满心都是懊悔与痛恨,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小心让凤绵发现了秘密,痛恨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徒劳地打探消息。

乖宝有小仙童保佑,一向身体很好,偏偏昨晚一个晚上过去就生了病,肯定也是因为他。

乖宝这会儿心里定是很难受。

谢循恨不能立刻飞到凤绵身边去,可一想到凤绵躲着不见他的举动,他就觉得心都在被焚烧一样痛苦难受,他不能再去让乖宝受到刺激了,若是病得更严重了怎么办?

这样的想法持续到了夜里。

谢循批完了奏折,见了一批朝臣,让自己忙到了深夜才停下。

可就算这样,一颗心也还是时不时飞到了林府,想要去到凤绵的身边。

·

深夜,林府附近的巷子里,有一辆低调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有人悄悄靠近,低声说道:“……殿下,武忠来口信,公子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白日下午的时候武忠来了口信,说是凤绵醒了,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太医也说没什么事,只需要好好修养几日就行了。

谢循当时稍微松了口气,知道凤绵能好得这么快,应该是小仙童在保佑他。

后来就又听说凤绵醒来后也一直待在院子里,几乎没怎么外出后,一颗心就又悬了起来。

凤绵是个闲不住的,从小就爱凑热闹,天性外向,按照他的性格,既然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肯定是坐不住的,就算不出门,也会去主院陪陪岁岁晏晏,或者去府上的湖边钓钓鱼等等。

可今日却哪里都没去,只是窝在自己的院子里,肯定是心情不佳。

至于为什么心情不佳,谢循觉得自己都不用猜了。

乖宝是不是很讨厌他了……

谢循忙完了政事后,左右辗转,到底还是坐不住,出宫到了林府外头,没敢进去。

凤绵没睡,他也坐在马车内不合眼。

这会儿听说凤绵睡着了,谢循也没有睡意,他看了一眼林府的方向。

他想要瞒过林府别的护卫悄悄靠近凤绵的院落不是问题,但想要瞒过松墨几乎不可能。

松墨是谢循在武道上的启蒙老师,松墨有多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