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今早方知昨日城中有流民假借儿臣的名义骚扰安国公之女,以致于安国公对儿臣有误会,”七皇子看了一眼安国公,紧接着又道,“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臣婚姻之事全由父皇做主,儿臣身为父皇的儿子,自不可能做有堕身份的事,还请父皇明察。”

七皇子说的这番话是和幕僚商议后的结果,庆熙帝最好面子,自己的儿子强迫臣子的女儿说出去脸都丢尽了,所以他们只要咬死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强调一下自己皇子的身份,言语间贬低一下安国公的女儿,丢脸的只会是安国公,如此一来庆熙帝定是站在他这一边。

只是七皇子也没想到自己说完后,御书房内一点动静都没有。

本以为会跳出来骂他的安国公,竟然也毫无声音。

这和七皇子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七皇子不由抬头看向庆熙帝,却见庆熙帝眉头紧皱地看着他,而安国公则静静站着脸色有些嘲讽地看着他。

七皇子不由心下一沉,直觉有什么事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安国公现在看七皇子的心情就好像在看一坨屎,如果他今日当真愤怒向庆熙帝告了状,按照七皇子刚才的说话还真有可能被反咬一口,不仅如此,谢麟承这个王八蛋还含沙射影地贬低他的女儿,一副他女儿根本配不上他的清高样子。

他呸!

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看看他谢麟承又算什么东西!

安国公心中越是愤怒脸上越是平静,他呵呵笑了两声道:“七殿下莫不是没有睡醒?一大早说些胡话。”

七皇子:“安国公什么意思?”

安国公对庆熙帝道:“皇上,昨日臣的女儿分明在院中与钱侍郎的女儿欢聚,此事臣的家仆与钱侍郎女儿都可以作证。臣实在不知道七殿下为何忽然空口污蔑臣之女的名节,言语间还多有贬低,安国公府再不济,也是太后娘家,况且先祖陪着太祖夺天下,立下汗马功劳,自大周立朝以来,温家亦是忠心耿耿,一心为大周为皇家效忠,从无二心。今日七殿下这一番言语,既让臣摸不着头脑,也让臣心中实在寒凉。”

安国公越说语气越沉,这后半段话全是出自他的真心实意,想他温家也是前朝高门,投靠了太祖后替太祖出钱出力打天下,是实打实的开国功臣,当今皇帝的母亲也是温家女,甚至当今登基他也没少在背后出力。

他们温家为谢家可谓是尽心尽力了,可现在谢麟承随意就想站在他的头上拉屎,不把他们温家看在眼里还要狠狠踩上一脚,他如何能不愤怒如何能不心寒?

安国公说到动情之处,干脆跪了下来,言辞哀求道:“皇上,臣不敢舔着脸以表哥的身份请求您为臣说几句话,但也请您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让七皇子收回那些污蔑之语,我们静娴正是相看人家的时候啊,七皇子这些话说出来,让静娴怎么活?臣可就这一个嫡女。”

七皇子听完安国公这些话,人都愣住了。

事情的发展不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父皇,儿臣……”

“嘭!”

七皇子刚一抬头,就看见庆熙帝愤怒地抓起手边的茶盏狠狠向他砸了过来,滚烫的茶水泼了他一身,七皇子愣是被吓得没敢躲一下。

“谢麟承,朕看你是失心疯了,好端端的胡言乱语什么?!”

“儿臣、儿臣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长这么大,脑子是光摆着好看的吗?没有一点稳重,听风就是雨,没有任何依据的事你也敢拿到御前来说,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庆熙帝气得脑袋发昏,对着七皇子破口大骂。

七皇子听见庆熙帝骂他的那些话,心都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