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先的商议是让六皇子韬光养晦,暂且忍过庆熙帝的怒火,然后再起势,六皇子当时听过后,虽然满心怒火,最终还是答应了,怎么这才没多久就变卦了?
“殿下,逼宫不是一件小事,一旦失败满盘皆输啊,请您三思。”
“是啊殿下,虽然皇上现在气头上,但朝堂上还是您一方独大,何必冒这个险?”
七皇子那边虽然收拢了一些官员,但都是些墙头草,一旦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跑得比谁都快,不可能替七皇子尽忠心。
东宫年幼,除了定国公府是坚定的东宫党羽外,其他人都是有变数的,齐越川成为太子少师时日也不长,那小太孙能不能顺利收服齐越川,让齐越川一派都替他办事,还未可知呢。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六皇子要这么着急。
六皇子面色阴沉地坐在上首,单手撑着额头,对于幕僚的劝告并没有听进去多少,他只觉得这些人说话声音聒噪,听得他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心头一片烦躁。
“殿下?”有人见他不出声,赶紧道:“您可有听见我等所言?”
六皇子睁开眼,看着他们:“本宫养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在关键的时刻替本宫出谋划策的,而不是听你们阻拦本宫的。”
一听见六皇子这话,几位幕僚的背后紧绷,心中也有些愕然。
以前六皇子虽然对他们的意见有不满的地方,也会说出自己为什么不赞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差说他们废物、没用了。
几个幕僚都隐约察觉到六皇子的性情有些变化,暗暗担忧了起来。
“殿下,如今优势在您,您实在不必冒这个险,不如……”
“闭嘴。”
六皇子实在听不下去了,脸色也格外难看起来。
李先生见状不对,赶紧出声道:“殿下累了,诸位有什么想法不如回去后好好整理一番,详细写下来再呈给殿下看。”
几位幕僚也看出来六皇子的不舒服,也没人想和六皇子顶撞上,听了李先生的劝告后,纷纷告辞离去。
在他们离开后,六皇子打碎了手边的茶盏,胸膛起伏,怒声道:“李先生,你看看他们,本宫每年花那么多银子养他们,让他们替本宫出谋划策都做不到,要他们何用?”
李先生:“殿下息怒,几位先生都是府上的老人了,往常出谋划策,也替定下立下过汗马功劳。几位先生行事较为稳健,也并非是坏事,且等属下与他们谈谈,让他们转过这个弯来。”
六皇子阴沉沉道:“本宫的耐心有限,你尽快与他们谈妥。”
李先生低头:“是。”
李先生一离开六皇子的书房,就被等候在外面的幕僚包围。
“李先生,你也劝劝殿下,逼宫这件事实在他太凶险了。”
“是啊,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这一招不能用啊。”
“诸位,诸位,都冷静一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到在下书房细聊。”
幕僚们随李先生离开后,六皇子在书房里又让人叫了一次张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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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武文收到了暗卫送进来的消息后,将其告诉了谢循。
武文低声道:“殿下,六皇子最近经常召见张大夫,想来是那东西起作用了。”
谢循眸光微冷,“可还有别的异常?”
武文摇头:“六皇子府以及张大夫采购的药材都是安神药物,府里的暗探也说张大夫并没有察觉梦魇的存在,那东西只要一开始没有察觉出来,后面就再难发现了。”
谢循点了点头,这一次他要谢麟礼来尝一尝彻夜难眠的滋味了。
谢麟礼坏事做尽,夜里怕是有许多的冤魂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