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翊喝了这一杯酒,“你我师兄弟,说得这么客气干什么。这些年我在朝踽踽独行,许多事无人可以商议,生怕行差踏错哪一步。现在你有了出息,师兄只觉得松口气,总算不用一个人在这个地方硬撑着了。”
林清弦又给他倒了一杯酒:“这些年辛苦师兄了,小弟以后还要仰仗师兄。”
褚翊笑着看他一眼:“你是个有主意的,我这个做师兄的,日后说不定还得仰仗你。明年的春闱,你可得给咱们师门争口气。”
林清弦淡定道:“小弟尽力而为。”
褚翊看他淡定的样子,便知道林清弦心里有一定的把握,不由心生感慨,他这个小师弟确实是他们师兄弟三人中才华最为出众的那个。
而如果单单是才华出众,还不算什么。
兴平县匪祸那件事,林清弦处理得干脆利落,几乎完美解决了县城内部的事,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会读书就能解决的事了。尚未参加春闱就有这样的成绩,皇上又大为赞赏,只要林清弦日后不行差踏错,成就绝对不会低。
褚翊:“恩师来信说,年底要进京。我知道恩师不是轻易妥协的人,他这个时候进京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想,是否他老人家已经有了答案?”
年初的时候六皇子与三皇子一派的李牧,五皇子一派的袁化成都去了清风县,之后不久恩师就来信说要进京,这让褚翊很难不联想其中的关系。
林清弦接收到了褚翊的目光,面上并未动声色,他反问道:“师兄有所顾虑?”
褚翊迟疑了片刻,他不确定有些事是否可以和现在的林清弦说。
林清弦道:“师兄但说无妨,小弟定不会泄露出去。”
褚翊摆摆手:“倒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朝堂夺嫡之争激烈,你还是个举子,你最重要的事是明年的春闱,有些事不应该这么早让你知晓,免得影响你科考。”
林清弦闻言便没有追问,褚翊所想的他大概能猜到一二,但同样的,他现在也不确定褚翊是不是可以分享那个重要秘密的人,同样还有所保留。
“师兄且放宽心,恩师是个胸有沟壑的人。”
“你说得对。”
师兄弟俩不再谈论朝堂的事,就着酒菜说起了清风书院的事。
由于明日一早褚翊还要上朝,所以不能陪着林清弦进宫,便把该嘱咐的都嘱咐了,见林清弦都一一记下后,褚翊才离开。
林清弦亲自送他到门口。
凤绵这个小娃娃也被他爹抱着,朝着褚翊挥挥手。
“师伯再会呀……”
褚翊看着凤绵不由露出了笑容,也朝他挥挥手。
目送褚家的马车离去后,凤绵搂住林清弦的脖子,贴心问道:“爹爹……明日要不要窝陪咿去呀……”
林清弦点点他的小鼻子:“爹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不用你陪。”
凤绵对皇宫十分好奇,不过他也知道进宫面圣不是闹着玩的,刚才这么问也就是逗逗他爹,并不是真的要闹着去。
他还安慰起了林清弦:“朝朝说没系呀……”
林清弦嗯了一声,庆熙帝应该只是想要见见他,考考他这个太孙的“先生”,顺便旁敲侧击一下谢循的事,短时间内应该还不会揭穿他和谢循的关系。
“朝朝的事不要说漏嘴,京城人多眼杂。”
“窝知呀……”
林清弦抱着他进了屋,北方的十月远比南方要寒冷,他也不敢在门口多站,怕冻着凤绵这个小家伙。
进了屋后,凤绵就泡了热水澡,换上了柔软舒服的厚衣服,整个人暖呼呼地被抱入了被窝里。明天林清弦要面圣,也没有继续去书房多待,早早就洗漱了,这会儿靠着床头看书。
凤绵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