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早就通过松墨,知道林清泉暗藏了这些东西,今日明着让松墨去送笔拿手稿,其实就是让松墨将这些都揭穿在所有人面前。
可亲眼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林清弦心底还是一阵阵的发冷和愤怒。
他和林清泉可是亲堂兄弟,这些年他自问待林清泉不薄,待林家大房也是关照有加。
可换来的是什么?是林家大房的阴谋顶替,是林清泉的恶毒诅咒。
“我认得,这些都是林清泉的字迹。”林清弦一字一句冷冷说道。
王秀芳和林荣升闻言,呼吸都几乎暂停了。
他们当然也知道那是林清泉的字迹,这是无法抵赖的事。
“清、清弦啊,这里面有误会,你泉哥他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别人故意让他做这些的,对,就是周氏那个贱人,一定是她自己心里怨恨我们,自己不会写,非让清泉帮她写的。”王秀芳慌忙说道。
这话说出来,傻子都不信。
更何况在场有谁是傻子?
“大伯,伯娘,这些年我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吗?”林清弦问道。
林荣升脸色不自然,林清弦当然没有对不起他们。
林清弦自己争气,又拜了当世名儒为师,连知县大人都对他礼让三分,连带着他这个大伯在县城接活都格外受到优待,那些有钱的主顾听说他是林清弦的大伯,都排着队找他订做木工,给的银钱也特别丰厚。
他能藏下三百两的丰厚家底,跟这一点脱不开关系。
在村子里也一样,村长和族老们对他们家都高看了几分,连带着他在林氏一族中说话的分量都重了许多,族里有什么事也一定会先叫上他。
林清弦也一向待他们亲近,对他和自家婆娘也都是真心当长辈对待,拿林清泉也是真心当兄弟相处,从没在他们面前摆过什么架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林荣升心里很清楚,林家村的人也都清楚。
“你哥他就是一时糊涂,你别跟他一番计较。”林荣升低声哀求,试图糊弄过去。
“这些纸上的墨迹新旧都有,持续好几年,他诅咒我时可不是一时糊涂。”林清弦冷冷道。
村长和族老们不如林清弦敏锐,但听他这么一说也都明白怎么回事。
林清泉这是早早就恨上林清弦了啊。
平日里林清泉是怎么和林清弦走得近的,大家都看在眼里,没想到全是装出来的。
这心思也藏得太深了。
林家村民风比较淳朴,兄弟邻里之间的摩擦纵然有,可也没有像林清泉这样的。
村长和族老们都暗暗摇头,还真以为林清泉是一时糊涂才会赌的倾家荡产,原来早就从根上烂掉了,救不回来喽。
“清弦,你哥没你聪明,这些年他屡次考不中才会心里有郁气,脑子糊涂了才会做这种事,可你不也没事吗,可见这些都是作不得数的,你就别跟他计较了。”王秀芳哀求道。
这话实在够不要脸的,听得村长和族老们都替她害臊。
“公子,”就在这时,松墨拿出一沓手稿,递到林清弦面前,“这是从林清泉屋内发现的,他在模仿你的笔迹,居心不良。”
这手稿一拿出来,林荣升夫妇就慌了,脸色比刚才还白。
林清弦眼神凌厉起来,“问他怎么回事。”
松墨立刻转身进了林清泉的屋,林荣升夫妇一惊,追上去想阻拦,却被松墨关在门外,不管他们怎么拍打都不开门,而屋内传出了林清泉一声声惨叫声。
村长和族老们面面相觑,看了眼生气的林清弦,最终也没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松墨打开了房门,冷冷道:“公子,他开口了。”
下一刻林清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