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赶紧抬手捂住他的嘴,“呸呸呸,江叔平时对你和江婶都不错,你别诅咒他。刚刚医生说了,他没事儿,就是轻微脑震荡。”
江过把脸拧过去,推开她的手,声音一沉:“你呢?”
“我?”叶舟不知道他在问什么,正后悔是不是一嘴“江婶”说错了话,“我一会儿就回家。”
江过嘴角一抽,像是想起什么,“开学、你住校吗?”
自然是想住的。
一直盼着考上二中就住校。更别说现在这个家。
可是,白大褂医生告诉她说,江过出院之后平时生活也需要家人陪伴护理,至少也得三个月。
叶舟摸不准江过是个什么意思。
她试探着摇了摇头,“我听同学说,住校叠不好被子要罚站。大冬天的我可不想被罚站。要不,等明年春天再说。”
“小学生,真没出息。”江过双眼皮的褶子陷地更深一层,看不出喜怒地瞪着她,“明天自己报名去,别在我眼前晃悠。”
“嗯。”求之不得!“那我明天不来了,我找个护工来。”叶舟收拾好背包,收好小凳子就准备出门。
“等等。”
“叫我?”叶舟回头看见江过硬撑着抬起脖子,表情有些复杂。
“找个男的。”
“呃。”这不是难事儿。叶舟歪歪头,答应下来,转身往家走家,怕他再提住校的事儿要反悔。
#
平时家里临时放钱的抽屉从不上锁,叶舟虽然没碰过,但一直知道。
江之皓没亏待她零用钱,给她钱买书本的时候,她也瞥见过里面的样子,只是以前没私自打开过。
这次应急,住院费手术费,一下子就是一大笔支出。
抽屉里的两万块现金,不到一周,薄去一半。
明天要去二中报到,她的学杂费还没个定夺。
记得之前还有两三个存折的,现在除了现金,抽屉里空荡荡的只有木板。
这么一想,收拾过血迹,她也难免会替江叔心酸,四年前刚住进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宠着江婶,什么都敞开着,金钱上更是跟这抽屉一样,没上过一把锁。
报到回来,数着日子,再有一天江过就能出院,一天两百块的护工费,叶舟捏着手里两张红票子,一咬牙,一个电话把护工辞掉了。
不就一宿么。叶舟一咬牙。
这两张红票子够充当学杂费,她顺手踹进自己兜里,想了想,又把票子放回抽屉里。
到了傍晚,算着护工离开的时间,叶舟背着书包赶到医院。
床上的江过倒是没动静,旁边病床的男生一直叫唤个不停。
叶舟捧着本小说正看着打发时间,旁边左一声妈呀右一声妈呀吵得人心烦。
她扣下书,站起身走过去,礼貌问他,“你要帮忙吗?”
“疼。疼死了。啊啊啊,要死了。”男生完全哭腔。
叶舟进门的时候就听见被隔壁床反复喊来的护士告诉他,“割包、皮不是大手术,注意下伤口,明天就能出院。”好像本来可以不用住院。
“啊啊。嘶嗷。”不止哭腔,男生简直是在嚎啕。
叶舟把帘子一拉,身后的哭声好像一头发怒的小棕熊。
“喂,你这个小妹妹,你怎么回事儿?热心小妹妹,喂!你帮我去看看我妈怎么还不回来啊。喂?”
叶舟气势汹汹地瞪了眼冲着她咧嘴的江过,正重新拿起小说。
“热心小妹妹,捅娄子了吧?”江过哑声嘲讽着拿她打趣。
叶舟本想怼回去,听着他嗓子哑,瞧见他嘴上干得起皮,问得奶凶,“喝水?”
江过摇摇头,“今天护理的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