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她,这是好事儿。
然而,叶舟还怔着,看上去好像被这家里突如其来的变化吓破了胆,始终没点头。
只有她自己知道,并不是单纯害怕。叶舟心慌地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初潮的关系,总觉得坐立不安。
临出门前,江之皓站在玄关,跟叶舟说话的口气一直都很和气。
等门关上,叶舟额角上又是一头汗水。
江过看着她,“你怎么了?来那个玩意儿就这么难受?”
那个玩意儿??
叶舟不可控地红起脸来,她抬起手腕试图遮住脸,但依然能感觉到,红润像泼墨一般染红她的脖颈。
“跟你没关系!”叶舟倔强地避开视线。
她不想跟一个几乎同龄的男生继续聊她自己都还没弄明白的事儿,她的所有知识来源都是书上那几页纸张,没人具体告诉过她,就连现在她都心里还揣着只小鹿。
江过虽然只比她大一岁,但开学就是初三,周围初中的女生们起初还遮遮掩掩,两年过去已经过了最开始那些新鲜时期。
不止一次,班级里女生裤子染上了颜色,羞羞答答跑过来跟江过借上衣。
他个子高,运动服大,刚好能遮住女生的臀部。
一个两个就算了,人一多,班里的女生开始不平衡,到了初二,几乎班上一半的女生,都跟他借过衣服。
其实,借衣服不过是借口,无非就是想找个机会,穿一下他的衣服才是女孩子们的小心思。
而穿上他运动服上衣的女生们,或多或少都看着有些娇柔,体育课蹲在一旁,闹肚子痛头痛的都有,似乎除了衣服,也想在他这儿借的一句慰藉和关怀。
所以,论月经这事儿,江过反而比初来乍到的叶舟某种意义上更熟悉些。
“小学生,没事儿躺着去。”他站起身,开始收拾桌子。
收拾桌子,平时在家里是叶舟帮着江婶做的事儿。
叶舟脑子里闪过从昨天到现在的画面,大脑皮层被一次次刺激,很乏,很困,根本没精力再去想江婶到底去了哪儿。
叶舟回到自己屋里,歪在床上,揉着额头,没关上门,透过门缝刚好能看见江过里里外外收拾桌子。
似乎比她平时的动作更麻利。
昨晚在教室里趴着,根本睡不踏实。
正浅浅做个好梦
突然,大门被拉开。
再关上门的同时,砰一声巨响。
叶舟惊厥,猛然坐直。
“你”手里的筷子散落,江过错不及防,被身后突入袭来的一棒子击中。
从外面回来的江之皓,不知从哪里抡了个棒球棒子一样长的木棍子回来。
“你妈走得很洒脱,家里的存折没忘带走,怎么就忘了你呢?”他声音森然,一句话没说完,又是重重一棒子砸了下去。
叶舟太阳穴突突直跳,小时候在东北乡下,从来打架无她不成局,来到邺城这些年,差点儿都忘了怎么挥棍子。
画面血腥,小女生本来该捂着脸才是正常反应,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让她扶着墙走了出来。
“我不打女人。”江之皓一条腿踩在江过后背上,木棍子扛在肩上,冲着叶舟阴冷一笑。
叶舟吸了口凉气,靠墙站着,垂眸瞥过被踩在地上的江过。肩膀上挨了一下,单手撑着,表情扭曲着,他还在试图爬起来。
“你妈效率挺高,家里积蓄尽数拿走,临走她还不忘提醒我,你是个杂种。”江之皓突然沉声笑起来,一向的斯文书生气,肺都炸了,声音在抖,嘴上竟然没什么脏字。
中年男人从斯文儒雅到斯文败类也只是一夜蜕变。
“你妈跑得可真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