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比纪轻舟想象中还要沉静,分明今日天气还算爽朗舒适,医生与患者的额头上却都密密麻麻地布了层汗。
张大夫显然是全神倾注之故,他持针的手臂也好,上下提叉、来回捻动的手指也好,都极其稳定,丝毫看不出抖动。
即便是纪轻舟这个外行人也能瞧出他的功力深厚。
而解予安那沾湿了发根的汗珠就有些奇怪,若说他是疼的,神情却又平静得诡异,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自然握拳,面容也一如既往苍白清冷,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不会是要面子在忍痛死装吧……纪轻舟不禁暗忖。
张医师每下一针,都有他的学生为他擦汗,而纪轻舟想给解予安擦汗却无从下手。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环绕他额头、眼周都已扎了细细的长针。
纪轻舟虽也是玩手针的,但扎在布料上的针和刺入人皮肤的针给人感官终究不同。
为他们之间沉凝的氛围所感染,他在一旁坐着,也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闷热起来。
又过了几分钟,坐在沙发一侧的老太太倏然站起身来,走到纪轻舟的身旁,轻轻推了推他肩膀道:“你坐过去,握着他的手。”
“啊?”纪轻舟抬头,小声发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