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玉怎么可能是陆照火的道侣!

宫羽令头痛欲裂,手指死死摁住自己的太阳穴。

郁舟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被宫羽令认出来,一时头皮发紧,心乱如麻中给了宫羽令一手刀,敲得宫羽令暂时昏迷过去。

终于安静了。

郁舟发丝微乱,勉强平复呼吸,见此时洞外雨已停,就提剑向外走去,就此与宫羽令分道扬镳。

在他走后不久,宫羽令就缓缓皱起眉头,吃力地睁开了眼。

本已受了毒害的眼睛现在视野渐渐清晰,宫羽令愣了瞬,随即猛地抬起头,左右环顾山洞。

除他以外空无一人。

宫羽令撑起手臂试图爬起身,然而刚解毒的身体仍很虚弱,又狼狈地重重摔回地上。

他的手摊垂在地上,掌心倏然握紧,良久后才缓缓松开,唇畔溢出声哂笑。

另一边。

郁舟持剑凛神,小心翼翼靠近之前蛇窝坠落的地方,只见那一片地面上有数条碧麟蛇躺在水洼中,十分喜欢雨水一般,在水洼中醉酒似的软绵绵蠕动。

郁舟快刀斩乱麻,拿下十条碧麟蛇,就踏上返程,回剑宗交工。

宫羽令身上的毒半个时辰后就会彻底解除,因此他并不担心宫羽令之后怎么回剑宗,自己走得很干脆。

但郁舟不曾想到的是,他与宫羽令的再遇会来得这么快。

·

宫羽令负伤回了剑宗,一脸苍白病容,在暮春时节都裹着狐裘。

倒不全是因为碧麟蛇才成了这样,而是早在前几日的月圆夜他独自度过时,为压抑情热暴动,他封印了自己的狼妖血脉,本就受了反噬。

这是一节骑射课,除宫羽令以外,所有人都换上了便于骑射的窄袖长裤的装束。

宫羽令的弓箭术已是出神入化,连宗内长老都没有可以教他的地方,是以他在弓箭课上少有动手的时候。

此刻,他只是淡淡地站在春树下,清澈明亮的光斑流动在他的身上。

郁舟只是遥遥见到他,就脑海中嗡的一声,匆匆转身改变方向走远。

然而他行进路线改得太急太突兀,反倒引起了宫羽令的注意,宫羽令望向他的背影,眸色微深。

身侧正有几名同窗围簇着攀谈,宫羽令转首问:“近日内门可是多了几位小师弟?”

一名弟子立刻殷勤答道:“正是。师兄刚回宗门,错过了选拔大比,今年大比倒是极为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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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舟选了一匹毛色雪白的温驯母马,牵着马儿走到人迹罕至的偏僻处,本能地躲着宫羽令。

再者,这是他第一次骑马,也许骑得不好要丢脸,他索性远离人群,就没有人看得见自己了。

郁舟右手握着缰绳,左脚踩上脚蹬,足心一使力就要上马

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上马不要抓缰绳,这畜牲会受惊。”

郁舟瞳孔一缩,在他突兀的单边拽力之下,马匹已经受惊,猝然撒蹄向前狂放奔驰。

郁舟一下被脱缰的野马甩开,身体失控地向后倒去。

一个安稳的怀抱接住了他。

郁舟被人抱在怀里,牵强欢笑:“你、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宫羽令轻笑,似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事,凑近他耳边,低声一字一顿,“我再不回来,我的伴侣都要跟别的人双、宿、双、飞了。”

宫羽令语气温和,郁舟却止不住地微微战栗,浑身紧绷,僵得不敢动弹。

宫羽令臂弯收紧,冷硬的小臂箍在郁舟身前。

郁舟连挣都不敢挣一下,就颤颤地让宫羽令勒着自己近日莫名微鼓了点的小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