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又是一剑,郁舟劈向润玉痕,被润玉痕提剑格挡。
剑刃紧紧相抵,抗衡着压向对方,剑刃交缠定格良久,二人的脸都相距极近。
此时郁舟的脚已踩在擂台边缘,半个身子快要悬空。
一阵风来,微微吹开郁舟帷帽的白纱,露出一线脸容。
郁舟鼻尖沁汗,有些乏力,一张脸淡粉汗湿,他迎上润玉痕的视线四目相对,向润玉痕抿唇笑了一下。
随后就将剑向上一挑,与润玉痕的剑摩擦迸出刺耳绵长之音,在空中挽出轨迹流畅的剑花,顺势收剑,侧身跃下擂台。
他束发的细绳被润玉痕失神忘记转向的剑尖挑断,顿时青丝如瀑泼下,飘散在润玉痕眼前,带着香气拂过润玉痕的鼻端。
润玉痕瞳孔细微扩大。
全世界都仿佛在此刻放慢失语。
“……”
郁舟落地站稳,轻轻拍了拍衣摆,施施然回首,不经意间对上润玉痕的视线。
润玉痕眼底微闪过一丝错愕,没料到他会跌下擂台,继而眸色微黯,掩着担忧、愧疚糅合的复杂情绪。
郁舟站在台下,姿态轻松,回身向他抱拳。
润玉痕静默无言,也抬手向他抱拳。
放下双手后,润玉痕默默收紧指节。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见郁舟身影落下去的那一刻。
他刚刚差点、几乎要伸手去揽郁舟的腰。
·
观战台上,陆照火一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忍不住眉尾轻轻抽搐了下,身体向后往椅背一靠,口中浅嘲:“这打的是什么剑?情意绵绵剑?”
他差些就懒得再看,不过到了下一场,润玉痕又只出一剑就打败对手。
陆照火颇感稀奇,挑起一边眉毛。
接下来,润玉痕只需再赢一场,就能以全场最高的积分进入第二轮的幻境试炼。
正在此时,异变突生。
最后一场的擂台赛上,对手知道一对上润玉痕,自己毫无胜算。然而真被润玉痕一招就打掉手上的剑,台下传来哄笑声时,却又恼羞成怒,一时热血冲脑,甩出一道禁术制作的符箓。
润玉痕利落一剑劈开符箓,那符箓却不走常理,猛然爆出一阵邪气,邪气凝为无数细针,四炸开来。
擂台四周此起彼伏响起惊呼。
“这……这是!”
“是禁术!”
闻声,本要转身离开的郁舟猛地抬头看向台上。
润玉痕身陷一团雾状邪气中央,万针向他穿刺而去!
爆裂的气流自符箓撕裂处四溢,润玉痕发丝纷乱扬起,无数细针刮过他的面颊与身躯,留下血痕道道。
距离太近,一根细针瞬时就穿过润玉痕的剑穗,割断了穗子中的一条细丝。
润玉痕眸色顿变,一收攻势,用掌心握住那条剑穗。
可断了的穗丝已无法挽回。
刹那,站在润玉痕对面的修士感受到一丝可怖威压,他瞬间瘫坐在地,颤颤抬头,对上一双漆黑无光的冰冷眼眸。
修士被莫大恐惧笼罩心头,双足慌乱蹬蹭,连滚带爬后退,浑身抖如筛糠。
不知为何,面前明明只是一名刚进剑宗不久的少年,却能让他恐惧到想跪地求饶。
好在,那少年只是如看死人般看了他一眼,就握着自己的剑穗转身离去。
修士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仅是违反了赛规、门规,更是因为炼制禁术符箓而残害了无辜生灵,之后恐被逐出宗门。但,他有关系在戒律堂,也许能走门路换得从轻发落……
然而,这种旁门左道的心思还没转完,他突觉腹部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