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搓洗衣裳,郁舟更是做不得的,什么外衣、小裤通通都被润玉痕蹙着眉拿去亲手洗了。

……好一个转世剑尊,被剑宗接回来后,本该手握宝剑,却先学会了冷脸洗小裤!

润玉痕从前不会做照顾人的事,但他学习速度快,在郁舟身边很快就学到了很多。

这日傍晚,润玉痕照例将郁舟的衣裳拿去水渠边清洗。

他听到有其他杂役在远处闲谈。

“听说这几日,上面在找人……找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又不给画像,只说在宗内遇到异常的人就带去第一峰让宗主亲自审查……”

“听说连少宗主都来了外门找人,拿着一柄剑来,据说那剑认主,遇到主人会有反应。”

“这事是有多重要?竟连少宗主都要来寻人……”

润玉痕没有理会那些流言,只垂着眼,手掌下按,将郁舟的衣裳沉入水中。

郁舟的衣裳总有轻细的香气,浸到水里,连水也被染香。

润玉痕的手指,自然也被那股香气沾染。

他蹙着眉,有些迟疑地抬起手,鼻梢微动,嗅了嗅自己的手指。

香得发邪,有股淫味。

第106章 他并不打算与那寒酸未婚夫履行婚约。

润玉痕亲手洗了郁舟的衣物, 晾晒在屋舍外的空地上。

润玉痕一回屋,郁舟就像个很体贴人的道侣一样迎上来,轻衣翩翩, 手如柔荑,装模作样地抬手擦了擦润玉痕额上并不存在的汗:“你回来啦。”

然而他的袖子甚至没有碰到润玉痕的额头。

他在屋里休息了一天, 全靠润玉痕在外做事, 然而连摸摸润玉痕都没真的摸上去,好像怕沾到他从外面带回来的细小尘埃。

润玉痕又是一阵沉默。

郁舟继续甜甜腻腻地凝望着他:“今晚, 我们……”

郁舟的食指指尖, 轻轻在润玉痕垂落在侧的手掌掌心里勾画。

暗示意味十足。

润玉痕腰腹一绷,薄唇微抿。

郁舟终于柔柔说出后话:“吃什么呢?”

杂役的伙食都是粗茶淡饭,郁舟很不习惯。

前几日他与润玉痕路过管事的院子, 他闻见院里飘出来的炖鱼香味,一下就驻足住, 走也走不开,翘首眼巴巴地望着管事的院墙,喃喃自语:“要是能喝一口鱼汤该有多好, 管事家吃得真好呀……”

当日,润玉痕就去了一处危险山谷,从水势凶猛的河里捉了大鱼, 带回来给郁舟炖了鲜美的鱼汤,以示他们的小家也能跟管事家过得一样好。

郁舟发现润玉痕有能力开小灶后,对每日的三餐都格外期盼了起来。

他的目光那样蕴含期许, 润玉痕闷声就开始日日外出打猎。

“今晚是烤麻雀。”润玉痕回答。

润玉痕负责打猎, 做饭, 摆盘。

烤好麻雀后,将其从木签上剔下来, 切成小块,放到郁舟碗里,块块精细香酥。

十分令人有食欲。

郁舟抬筷正要去夹,手腕忽被润玉痕用两指轻轻挡住:“你我究竟为何会做道侣?”

润玉痕神情有些凝重。

就算失忆,可他的本能还在,知道自己的本性,也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对道侣的理解。

他以为道侣应当是两人心有灵犀,互相扶持,坐而论道,共同进步……至少,不应当嫌弃对方,不应当有事则甜言蜜语、无事则十分避嫌。

郁舟也慢慢放下筷子,看着润玉痕认真的眼睛,想了想:“你我竹马情谊,日久生情……”

润玉痕:“不应当。”

润玉痕:“如果日久就能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