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径直带他去了最顶层,吃西餐厅。
在格调浪漫的西式餐厅里,少年无微不至得连牛排都要为郁舟切割好。
“小玉,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少年蓝瞳明亮,又略带赧然地眼睑低垂扑簌一下,“当初说好等我留学回来我们就结婚。现在,我已经回来了。”
郁舟僵了一瞬,声音小小的:“我继兄他不会同意……”
少年皱眉:“继兄,又不是亲哥哥,他怎么能连你的婚姻大事都管。况且我们是自幼订下的娃娃亲,我更是你亲口答应的、名正言顺的男友,我们成婚是天经地义。”
郁舟眼神躲开:“别说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连见你我也是偷偷跑出来的。”
少年声音不禁放轻:“好,我不说了,你不要为难。我来想办法。”
吃过饭后少年带他去六楼看戏。
他们看的这场戏很有意思,讲的是一场捉奸凶案。
台上正中央摆着一张床,薄薄的床帏放下来,用光打出里面正在交缠的暗色人影,示意里面正发生着通奸的勾当。
然后扮演丈夫的武生手提长刀,脚踩皂靴,大步上台,二话不说,歘歘往床帏内猛捅数下。
台下观众此起彼伏地响起惊叹,都讶异于这戏竟这么新鲜,还这么敢演。
那“丈夫”气势汹汹地捅完床帏后,那床帏便向两侧一分,从里跳出个“奸夫”来,身上好几个血窟窿,满脸满身鲜血地在台上乱冲乱跑。
那戏妆画得可怖,血浆也弄得逼真,惹得台下观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下是真有点把郁舟吓着了,他紧紧抓着身边少年的手,背后冒冷汗,牙齿将自己的下唇咬得泛白。
直到出了百货大楼的门,郁舟都还心悸着,没发觉自己还紧抓着少年的手,且抓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直到一道冷冷的声音从正前方响起,将郁舟拉回了神。
“弟弟。”
郁舟怔怔抬眼,正见印将军眉眼冷峻地立在前方,肩披黑风衣,下着马裤,踏着长靴,手上刚松开缰绳,有侍应生小跑着过来将他的马牵去马号。
印将军刚与同僚从郊外马场回城,本要就近吃个便饭,不料竟撞见郁舟与一名年轻男子走在一处。
印将军目光略垂,落在面前二人十指交握的手上。
“哥、哥哥……”郁舟朦胧着泪眼,惊慌失措地跟上印将军的步伐。
“回家再向我解释。”印将军压着眼眉,冷冷地觑他一眼,“旷课,逃学,已经不是第一次。”
郁舟猛抓住印将军的袖角,哭腔闷闷:“哥哥!我发誓!我下次再也不会……”
“上次你已经发过誓。”印将军神色冷漠至极,“复述一遍。”
“我……我……”郁舟含泪的眼睛无助地左右看,发现跟随印将军的警卫已经将他和印将军围护起来,真的心慌到小声哽咽,“我不记得了……”
“任我管教,绝无怨言。”印将军提醒他,“这是你上次说的。”
郁舟倏地抬起泪眼,还欲说什么,却被男人冷冰冰的一眼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
郁舟垂着首,一边抹眼泪一边抽嗒着,跟着印将军回了家。
戒尺和皮革柔软的腰带被扔在了郁舟面前的地上。
“选一个。”
印将军雷厉风行地回了公馆,就在一楼客厅,让郁舟自己选管教工具。
客厅还有佣人在,他就这么不留情面地对郁舟摆架势。
郁舟脸皮薄,受不了在有外人的场面被这样训,当即面红耳赤,簌簌发抖。
“你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小孩!你这么爱管教人,留着管教自己的小孩去,别管我了行不行!”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