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画册上,每一页都是单独的一张像。每张像都是同一个人,每张像都覆着一张玻璃纸,被原主人很珍重地收藏。

会有人长得这么完美吗。

就是说……会有人脸这么小?皮肤这么白,眼睛这么大,睫毛还浓郁成这个样子,漂亮死了清纯死了。

宿水越翻越撒不开手,目光直勾勾摩挲过每一个细节,在那种炫目的漂亮中捕捉记忆人像的五官特征眼尾微微下垂,鼻尖偏翘,唇珠饱满,左耳耳垂有一粒特别纤小的痣。

但翻着翻着,宿水微觉不对。

怎么都是私房照。

怎么连腿根都照出来了。

腿根有朵莲花印,谁给他的漂亮心上人戳这种印子了?

宿水感到一种几近窒息的烧心。

咣当

修长的手拉开椅子,宿水在书桌后如主人般坐了下来。

他坐在椅子上,闭上眼,仰头,平复波动过大的情绪。

直播间也发现了他的异常。

所以,找出什么了啊??怎么还把人看晕了,是上面附有什么念力吗

看封皮是人像画册吧,上面是不是原屋主的像啊?原屋主很大可能就是这片领域的鬼主吧

宿水睁眼,脑中有一个刺痛的念头,逼着他继续去翻画册,必须找出一个答案。

他老婆究竟跟印制画册的人是什么关系?

纸页在他指腹哗啦啦飞速翻动。

终于,停在最后一页。

上面用黑墨水钢笔写着四个字:吾弟,小玉。

“……”宿水紧盯着那四个字,终于从鼻腔里慢慢地呼出气来。

畸形的家庭关系。

啧。要是让他回到那个时代,他一定会把老婆从变态兄长的手里拯救出来。

瞥一眼直播间弹幕,都在吵吵嚷嚷地问画册里是什么内容。

宿水当然是不可能给他们看的,他收好画册,随时随地都要带在身上。

定定心神,宿水继续探索别墅三楼。

这次,他进了主卧。

一进门,就是一把带鞘宝剑悬于壁上。

宿水抬臂,随手抽出,剑刃唰然出鞘,宿水略微讶异。

这剑未开刃,竟沾过血,一抽出,就是早已干涸百年的暗色粉末簌簌落下。

未开刃的剑竟都能捅人捅出血来,可见这是下了多狠的手。

宿水盯着那粉末片刻,那粉末给他一种怪异的、不详的、昭示着不幸的预感。

他皱眉,并起两指,将辟邪的朱砂往雪白的剑刃上涂去,抹了一长道红痕。

宝剑没有反应,并不是邪器。

只是普通的一把剑罢了,怎么无端让他心悸了一下?怪事。

宿水顺手将宝剑拿在手里,当作防身器具,提着剑继续巡视屋内景象。

白金色调的主卧,富有立体感的雕花墙面,硕然华丽但蒙尘的水晶吊灯,镶有花卉状金边的梳妆台。

尤其打眼的是,房间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双人床,床帏极其夸张,放下来时将整张大床都蒙住。

宿水心下莫名升起一阵烦躁感,用剑搅开床帏,扫视床上用品。

两只枕头,两床被子。

……嗯?分被而眠?感情不合?

宿水走近一看,却又看见一张绣鸳鸯的帕子,卷在床缝里,原来应当是做枕巾用的。

宿水面无表情,抬剑刺了那帕子一下,剑正好捅在上面的雄鸳上。

“俗死了。”他厌弃贬低道。

走到壁橱前,他打开略看了看,里面许多绫罗绸缎的衣服,夏有旗袍、蕾丝裙、玻璃丝袜;冬有皮衣、羊毛衫、貂绒大氅。大约是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