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舟猛地抬头,神情颤抖,脸色煞白,被应霁的话震撼到失语。
应霁的形象在他心中无数次崩碎重组。
应霁此时直白得,分毫没有粉饰太平,掩饰罪行的意思。
郁舟避无可避,必须正视应霁。
也就只能质询个清楚,讨要个说法。
他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理直气壮,声音哆嗦:“你什么时候拿走了游戏机……什么时候开始的。”
应霁:“一整个下午,一整个晚上。”
“包括刚刚你在跟卫燃接吻的时候,我都在……抱歉,这应该不是你希望听到的。”
“你没有感觉,是因为我调低了你的敏感度。”
“但你自己突然来我房间,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不小心碰到按键,重置了你的敏感度。”
“所以刚刚那次意外被你感觉到了。”
郁舟浑身发抖,面红耳赤,眼皮都通红了,愤怒羞恼得喘息哽咽,含泪瞪视:“应霁!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用游戏机做这种事?”
应霁单膝着地,蹲下身为郁舟擦泪,郁舟狠咬了他的虎口,他也面不改色。
“我只是比较善用工具。”
“那种东西,看一眼就知道什么才是科学的用法。”
郁舟一大泡泪水含在眼眶里,根本不想再听应霁坦然的鬼话。
他被应霁的右手摸了眼尾,又咬了应霁的右手,忽然想起来刚刚应霁用手干过什么,脸色骤变:“手离我远点!”
应霁怔了下。
“那个的,不是这只手。这只手是干净的。”
应霁抬起自己的左手给郁舟看,那修长的五指上面有些黏腻。
“一般是用左手的,你不知道吗?”
“你从来……没有过?”
郁舟咬着唇,撇开头,不理应霁。
应霁只能看到他眼尾有一点可怜红晕。
“不用担心。不会弄坏你。”
“频率和程度都是经过科学试验的。”
“减弱敏感度,可以让你多坚持两分钟。这是你的极限了。”
“增强敏感度,才刚开始稍微弄点什么,你就乱哭着乱抖着缴械了。很没用。”
这是郁舟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在郁舟被催眠陷入无法苏醒的沉眠时试验出来的。
“还好吗。”应霁单掌捧起他的脸。
郁舟眼睑酡红,身上简直被雄性荷尔蒙浸透了。
他扬手重重扇了应霁一巴掌。
应霁的眼镜被扇落,飞出极远,坠在地上,碎了。
·
郁舟站在花洒下,用手用力搓洗自己的腹部皮肤。
明明什么都没有,只是空气,只是错觉,只是感官欺骗。
忘掉忘掉忘掉忘掉快忘掉!
流水顺着纤细骨架轮廓淌过,泡沫被不断粗暴抹上这身细皮嫩肉。
郁舟烦躁不已,头发湿溻溻贴在姣好雪白的脸边。
浴室光洁的地板上很浅的积水,被他踩出微小的水花。
心事如涟漪,一波又一波轻荡难平。
·
第二天早上,郁舟发低烧了。
他迷迷糊糊醒来时,看见的是卫燃在自己的床边,用微湿的毛巾擦他汗涔涔的脸。
郁舟唔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你的门没关,窗户没关,浴室的水也没有关。”
“你发烧了。”卫燃眉间凝重担忧。
“昨天晚上。”卫燃顿了顿,“我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吗?”
“对不起,喝醉后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