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星左手擒住郁舟的右手,右手还捂着郁舟的眼睛。

郁舟的上半张脸被遮住,更突现了下半张脸的漂亮,下巴尖尖,唇饱满湿红。

柏星完全被迷住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在郁舟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特别轻的,难以称之为吻的一个吻。

他不会亲人。

但郁舟的嘴实在是湿、香、软。

轻沾一下,把他的嘴也弄得又湿又香,那种柔软的触感也好像永久烙印住了一样。

柏星缓钝地问:“你……真的没有涂什么唇膏吗?是不是往嘴巴里喷香水了?”

郁舟怒了。

他扬起左手,往柏星右脸上扇。

又一次被柏星挡住了。

柏星为了挡这个巴掌,将原本捂着郁舟眼睛的右手抽离了。

郁舟的眼睛猝然被天花板的灯光晃到,这才发觉竟然已经被柏星捂了很久眼睛。

郁舟忍无可忍,抓住柏星的右手,把指根处缠了一圈的绷带狠狠扯断。

柏星本来有些浮着红晕的脸霎时一白。

傍晚时手掌虎口被郁舟咬的伤,又开始渗出血珠,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郁舟自觉占了上风,气势汹汹,卷腹挺腰,一骨碌坐起身

又被柏星按住肩膀摁回了床上。

“别乱动。”柏星将自己带血的右手藏到身后,左手用被子把郁舟捂严实,“别看,地上有血。”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郁舟居然晕血的,一知道,就永远地记住了。

柏星皱着眉,用湿纸巾将地板上的血迹擦了,但他的绷带断了,得出去拿新的缠起来。

“处理干净了。你可以睁眼了。”说完,他就掩着手,退出了郁舟的卧室。

柏星的心情陷入一种奇异又古怪、还有点不安的状态。

他在自己房间的浴室里,雪白的绷带缓缓一圈一圈缠上手掌。

他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凌乱的发丝垂落两缕在眉眼前,脖颈上青筋未消,心脏还是跳得厉害,耳膜突突鼓震着。

他深呼吸,仍然平复不了那颗陷入狂乱的心脏,一直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怎么会这样。

柏星用掌虚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好像这样就能屏蔽唇上残留的那种湿热触感一样。

他又跟郁舟kiss了。

他碧绿的瞳孔流露出些许不可思议。

真是疯了。

他明明只是

只是

看见郁舟,就不自觉想要靠近,再靠近,再近一点。

他明明有洁癖的,怎么可能会主动去亲别人……

都怪郁舟。

都是因为郁舟之前强吻了他,才让他变得这么奇怪。

柏星虽然家风开明,家教却很严,这种随便接吻的事是绝对不会被家里容许的。

怎么办?

他跟郁舟亲了。

初吻没有了,第二次吻也没有了。

他本来是要一直守贞直到结婚的。

柏星瞳孔扩张放大。

他以后只能跟郁舟结婚了。

他抿直了下唇,又发现自己好像将唇上残留的属于郁舟的香气吞吃了进去。

慌张地覆盖压下睫毛,一滴冷汗从柏星的下颌坠落。

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柏星突然想起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郁舟,好像是他的继兄。

对于当年父亲突然把郁舟带回家里,宣布郁舟以后就是他的继兄,柏星一直有一个怀疑郁舟是自己父亲私生子的疑窦。

顿时如被冷水浇头,柏星彻底冷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