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柏星的思绪都被搅得混沌。

柏星忍不住反复想,他为什么亲我。

想久了,终于有了点突破性的思绪他是不是喜欢我。

此时,酝酿已久的郁舟鼓起勇气,出声了。

郁舟眼睫一颤:“……那只是个意外。”

房间很安静,柏星脑中却响起一阵尖锐爆鸣。

“意外?”柏星立即声调扬高八度。

郁舟被吓得一缩,小声嗫嚅:“你就忘记吧……”

“忘记?”柏星声调高昂得几乎要突破音域。

柏星死死地盯着郁舟,眼神堪称可怖,比之前还要阴沉。

在此前,柏星的生活几乎可以比拟作一张白纸,从青春期开始就是性冷淡,对男女关系从不好奇,对男男关系更不屑去了解。

家里给他的生活费并不算多,一个月十万块只不过差不多够吃喝,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的消费,更没有什么混乱的私生活。

然而这一切都被郁舟打破了。

郁舟眼睛不安地躲闪,不知所措地跪坐在床上,睡袍在刚刚的争执中松散了,露出白滢滢的一小片皮肤。

“不知道怎么做是吗?”

“我告诉你。”

“弄脏了,就擦干净。”

柏星在房内走了一圈,先是开了灯,又找到家庭医药箱从中拿出什么,扔在郁舟身前,冷声:“擦。”

郁舟被这凛冽的声调激得颤一下,拿起来那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酒精和棉片。

擦哪里?不会吧……

郁舟犹豫,仰头看向柏星,想得到一些更确切的、比较理想的答案。

他的眼睛待在黑暗中太久,此时还不适应明亮的灯光,将眼睛含敛得狭窄,模模糊糊看见柏星身上的衣服。

不是之前那套轻薄的真丝睡袍了,而是严严实实的长袖长裤,将身躯捂得一丝皮肤都不露出,像是怕感染什么病毒一样。

见郁舟看着自己的衣服,柏星冷笑:“被你碰过的那件睡袍我早就扔了。”

柏星不留一丝余地的态度,摆明了这件事无可转圜。

柏星居高临下,像个监押犯人的狱警,冷冷地监督着郁舟用酒精把自己的唇部擦拭十遍。

对于脆弱的唇部,酒精的刺激太过强烈,灼烧感如火烧般蔓上。

郁舟要掉眼泪了。

原来亲了柏星的下场就是这样。

他绝对不要再重蹈覆辙。

·

翌日清晨。

餐桌上只有简单的面包片。

陷入冷战的诡异氛围,令餐点的等次一落千丈。

餐厅长桌的这一边,郁舟闷不吭声地啃着面包。

餐厅长桌的那一边,柏星对简陋的面包片动也不动,神色冷淡,嘴角淤青。

那一小点淤青是昨天被郁舟亲上来时撞的,当时还不明显,一夜过后淤青得越发厉害。

因为这出意外,本来柏星请了两天的假,这下才在家度过一晚,他就火速回了学校。

郁舟也再次回到了尚明。

与此同时,尚明校医室。

卫燃无意识地一直拧着眉,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

昨晚,他的游戏机不见了。

虽然这个游戏机在一开始就注明了使用期限只有七天,但卫燃还是抱有侥幸心理,在第七天,也就是昨天时,他把游戏机锁进了柜子里,企图留住这个神奇物品。

今早,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游戏机,却发现……被紧锁在柜子里的游戏机还是不翼而飞了。

一直到傍晚,校医室的门被郁舟推开时,卫燃的眉毛才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