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畜生,下辈子可不一定投这么好的胎了。”他轻声说。

方才他手里那把刀竟又神不知鬼不觉被他摸了过来。

也许在地上匍匐时捡的,那个时间里,这儿所有人都陷入一场情欲旋涡中,谁还会留意角落里的不起眼的刀呢?

他稍稍偏头,冷白如玉的脸庞沾了些血迹,模样看上去诡谲又森然,阎承海才从昏迷中清醒,猛一睁眼,以为自己见了什么阎罗恶鬼,正无情索他的命。

这个黑冷的少年,手里握着与他如出一辙的刀,狠狠穿过男人的肩膀,将他死死钉在地面上。

一阵剧痛中,他艰难地抬起手臂,在一片血色朦胧中去掰开周迟的手,可丝毫不见撼动。

那把刀竟然有那样可怖的力道,能入木三分。

“你们眼瞎吗?”阎承海低吼道。

周迟缓缓抬头,血迹喷溅了一脸,正顺着他下巴滴滴答答淌在地面上,他对其余人露出一个堪称温馨的笑:”谁是下一个?“

这一幕似曾相识,可他再也没有那种手脚发凉的惶恐。

竟然无人敢轻举妄动。

其中一人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多年前,他曾经见过这样的眼神。

那是一场富家公子哥们再平常不过的一次打猎,他们几个人去了俄罗斯猎场,据说这里有最凶悍的黑熊,能一口咬碎成年人的颅骨,但他们不怕。

年轻人心高气傲,又带了时下最先进的猎枪,就算黑熊冲到他们面前也无所谓。

那天,他们围猎了一只才成年不久的黑熊,子弹精准命中熊的四肢时,他却忽然一阵发寒。

明明他站的最远,可那头黑熊似乎知道是他开的枪,直勾勾又很暴戾地盯着他看。

直至如今,男人才在周迟眼里看到同样的情绪,但他却揣摩出另一层意思。

除了愤恨之外,似乎还有一点悲凉。

周迟重新将视线收拢回来,才突然想起,自己身体里还夹着男人的几把,因为他刚刚全程紧绷着身体,男人早就于他的一拳拳打击中,尝过一次濒临死亡的快感。

他抬了抬臀,股间兀地冒出一股半透明的精液,顺着大腿向下蜿蜒淌下。

“啧。”他恶心的皱了皱眉,把那把刀从男人肩膀处拔下来,还欲下一刀钉进心脏时,刀忽然被人拦下了。

陈嘉行跪在地上,在后方紧紧拥着他,握住那把刀不让他继续向下刺。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声音在发颤。

这一刻,他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