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呼噜猫科动物似的在周迟脊背处一下一下顺着毛,指尖顺着深深的脊柱沟向下点点画画,这道迷死人不偿命的沟壑像条湿漉漉的河在他手里胡乱发颤,淌下来一条热汗。

“松手。”

“不松。”

或许是觉得身边的人太吵了,从他醒过来时就在耳边唧唧歪歪个没完,周迟眉毛一蹙,扬起的下颚如刀刃一般精美肃杀,抬起两根手指轻轻抵在杨启不停翕动的双唇上。

“闭嘴。”他简单明了,声音带着病后闷闷的沙哑。

杨启嗤的笑了一声。

周迟哪曾想面前这头浑身冒欲火的东西是个蛮横不讲理的主,见他两根手指抵过来,像小狗扑食一般,兴冲冲探出舌尖舔了过去。

舔舔手指尖还不够,偏要将两根干干净净的手指囫囵含进口腔里,眼眸如狼似虎,执拗地盯着周迟

他含的很慢,似乎刻意要让周迟看清楚自己的动作,舌肉也湿漉漉的刮过周迟指缝之间。

周迟眉毛一挑,旋即要将手指抽回来。

却被这疯狗咬在齿关,寸步不放,因为嘴里叼着东西,他含含糊糊开口:“你还没回我的话呢,周迟。”

“怎么,家花不如野花香?脚踏两条船特有成就感是吗?”

周迟恰好回头,阒黑的眸子牢牢锁在他脸上,他盯人时总是微微眯起眼睛,像在审视,也像是扫描仪,带着股无情的挑剔意味。

可眼尾却是透着点猩红,像是厚厚的冰层里密封着红艳的蔷薇,很不合时宜,却很稠艳。

“你怎么不去死呢。”他平平静静的说。

杨启起初被他看得心脏怦怦狂跳,又听见这分外无情的话,如一柄利刃狠狠在他心口搅合了一通,极致的痛楚之余,竟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他喉结上下一滚,感受到周迟喷出来热热的鼻息,火燎似的烧了过来。

“别勾我,骚货。”他笑,把周迟这句话权当调情用。

“我要就在病房把你给草了,显得我多没人性。”

说完这通话,他心底隐隐有些懊悔。

怪就怪在周迟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弱得跟病猫似的也能有股别样的风情,眼尾泛着红,舌头也湿哒哒的红,跟高潮后没什么两样。

每次他怒气冲冲准备和他发一发自己的小脾气、阴阳两句,这张脸又会让他出口的话拐了个弯子。

最后总成了阴阳不算阴阳调情不算调情的混账话。

他低头,给他蜷缩在里面的两只脚也拽了出来。

“怎么这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