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
阎风的脖子还被死死攥在周迟手里,憋得脸红脖子粗,气息湍急如头蛮牛,在手掌心里胡乱倒腾。
两人距离拉得极近,近到阎风被一股冷香逼得只得屏住呼吸,近到甚至能看清周迟瞳仁里自己的倒影、以及垂下来的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这惯会沾花惹草的家伙倒是长得不赖,他莫名想着。
“从哪传的消息?”周迟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遍,嗓音带着丝丝彻骨寒意,但气息又是湿热的,轻飘飘地钻进阎风的耳孔。
阎风汗毛都竖起来了,顿时脑子有些空白,禁不住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都怪周迟,他一见到这公狐狸精,被激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竟这么昏头昏脑的把他在大哥电话里偷听到的消息放了出去。
“听别人传的...周迟,你不会真看上我了吧?”
脚步声愈发清晰,阎风也急了,伸手覆在周迟的手上,攥紧了往外掰,费劲半天,依旧纹丝不动。
周迟在段家捞着了个干儿子当,总算不再惺惺作态,这就迫不及待地要显摆自己的地位了。
周迟却想的是,连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货色都知道陈嘉行要着手对付他,偏偏他不知道,究竟是阎风刻意走漏风声还是编了个假消息来诈自己,这点还有待商酌。
可若陈嘉行也把手伸长了,他就难办许多。
他忽然意识到,他这步棋下得太快了,迈的步子太大了,陈嘉行那种鬣狗一样的人最能攀着人的后腿乱咬。
毕竟嘉宏公司现在研发的是智能化一体校园,拨一些过时的设备发到农村,哪怕打对折也不会亏,而他那至今依旧不到三十个人的小工作室,才刚刚推出第一代产品。
他前前后后跑了十几个厂子压下来的价格也不算什么,会被打击的很惨。
他想事情出神,一向是不顾及手里有什么东西,眼见阎风快被他掐得脸红脖子粗,险些背过气去了,他的眼睛才向下一瞥,施施然松开手。
楼梯间嗒嗒作响的皮鞋声戛然而止。
两人恰好隔出一个安全的距离,周迟淡定在镜子面前洗手,阎风揉了揉脖子,借机向上捞了捞领子,挡住那一圈猩红的掐痕。
“你们在楼上干什么呢。”
来者是跟在段老师身旁的关门大弟子梁允,早几年从首都大毕业,之后醉心于科研项目,气质温文尔雅,唇边始终带着一抹笑。
他很敏锐的感受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周迟嘴角磕破了皮,原先寡淡的双唇朝外透着绯红的血色,再转眼一瞧阎风,脸上也有一处不明显的红痕。
他的表情有些讶异,旋即微笑道:“许老师说让我多照拂一下你,我找了半天,原来你们在这里。”
梁允想,两个年轻男孩发生了斗殴,好在他及时赶到,后果不至于太严重。
周迟嗯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听许老师提过很多次,周公子有意修双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