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都是很传统落后的人,把他不回家过年这件事看得像天塌了一般重要,周迟竟然能巧妙的共情到这种思维。
有个首都大学的高材生儿子,这是祖坟冒了青烟才能遇上的事儿,尤其在过年这种关键时刻,家家的亲戚凑一块儿,免不了要开始嘴碎起来。
他老爹依旧念念不忘着高考录取通知书下来时别人敬给他的一杯茅台酒,那可是校长亲手敬的。周迟不在家的这半年,他逢人都要提一嘴,提到最后别人都开始不耐烦了,他才讪讪收回话题。
他父母没本事,需要他这个大本事的儿子回去给他们撑场子。
可惜,周迟向来把自己的事看得最重要。
“祁斯贤喜欢往那种小棋室里钻。”他坐在车里,默默想道:“不很符合他的身份。”
他已经许久不碰围棋,不过他干什么事都颇具天赋,为了深入接触祁斯贤,他愣是短短几天时间把自己被点评过“功利心太重”的棋风给改了。
其实周迟若不是和祁阔有那么一段藕断丝连的感情,他们两人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他心知肚明自己也只是一个大学生,最多是全方位碾压同龄人的一个大学生。
但这男人无疑是他啃过最难啃的一块骨头,搞不好还会崩了满嘴的牙。
他要做的,就是先呆在这间棋室里当管理,静静等待猎物的落网。
嗡嗡-
手机里传来消息。
于言旭:你现在就要去棋室?今天不合适。
于言旭:听话,回来,那间棋室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于言旭:陈嘉行也会去,别和他碰上了。
于言旭:算了,我过去接你。
周迟难得开一回静音,完全没发现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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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满十八岁的嫩粥粥就这样搅和进老男人组?
89.如果不想后面被报复,最好别来妨碍我点
周迟下了车,打量了一圈周围的光景,这儿应该算得上是北京郊区,目光所至之处一片瓦砾平房,两根电线杆连接之处,空中的线路似蜘蛛网一样杂乱。
路途太远,他坐得有点头晕,恍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老家。
祁斯贤为什么放着京城里的高端棋室不去,要驱车几十公里来到郊外一间破棋室里下棋?
揣着满腹的疑虑,他七拐八拐拐到一条小巷子里,才总算找到那家小棋室,门可罗雀,不像是常有人光顾的样子。
周迟眸色深黑,眯着眼观察到不远处那几辆黑色奥迪车,乍一看十分低调不显眼,仔细去看,车牌号全是连号,他一细想,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