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已经不剩什么人了,除去这几个考试尤其晚的专业,其余学生都放寒假回家了。

空荡荡的环境,寥寥几盏路灯泛着昏黄的光,乍一看还有几分萧瑟。

从教室到宿舍里的这段路程,周迟屁股后总跟着个于泽秋,他感觉这人真像是一块儿牛皮糖,怎么也甩不掉,属实是让人生理心理都十分不适。

才走进宿舍,医院就打来了电话。

倒是差点忘了那两个人,周迟拧着眉头点开通话。

那两人隔着一间病房,还算安生一点,起初周迟打电话把他们送过去,在医院里还大闹了一番,险些又殴打在一块。

“以为安了几颗珠子就能让他喜欢上你?呵,假的还是假的。”

“比你喝了药才能立起来好一点…周迟…周迟其实喜欢我的…我都知道…”

丢人也是真丢人,周迟冷眼旁观着,刻薄的心想这两人真不如在宿舍里互相捅死对方,既省了事,还能给在一旁“劝架”的他一笔不菲的精神损失费。

医院打来的电话才接通,那头杨启的声音格外暴躁的响了起来:“我操了!周迟!”

周迟面无表情的又挂了电话。

紧接着那个电话打了好几通,似乎十万火急的样子。

“周迟,我这辈子完了。”杨启像也觉得很丢人,压低着嗓音说:“我下面硬不起来了。”

其实医生只对他说了短暂时期勃起困难,但这人却如天崩地裂一般崩溃,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当不成男人了。

“你得对我负责,周迟,你现在就过来医院。”

这倒是出乎意料,周迟没继续挂断他的电话,面上没什么特别反应,可嘴角愣是溢出了一点森冷的讽笑。

在糟蹋自己小兄弟这方面,那两人可谓是难兄难弟,一时间他不知道对哪个更无语一点。

不过这种见了他脑子里除了那档子事儿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的蠢货,如今却落得这种下场。

周迟冷淡又不近人情的开口:“那你真是活该。”

全程,于泽秋都在侧耳过去偷听周迟的电话,颇为自来熟且颇不要脸,他听了杨启那番似天塌了一般的控诉,登时就轻笑出了声音。

对面的杨启立即敏锐的竖起耳朵,那火爆脾气立刻就上来了:“周迟,谁在你身边!”

他自觉这件事情十分丢男性的尊严,可为了博取周迟的同情心和原谅,最好能逼得周迟这辈子都对他负责!他愣是不要那点脸面的给周迟打了电话。

那曾想到旁边还有个情敌?

杨启骤然挂断了电话。

于泽秋手臂撑在床杆上,十分不要脸的去蹭周迟的脖子,声音些许让人不适的粘腻,像是在落井下石,又带了一点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