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攀在周迟的冷玉似的两条小腿上,烙下一个又一个血掌印,看着刺眼极了。

周迟沉默的看着他,神情有一丝古怪的平静。

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一系列事情太多了,他被压的几乎喘不过气儿,也无暇顾忌自己的身外之事。

这时,他全身心都冷静下来,也终于能从种种事情中剖析出一丝怪异。

似乎忽略了某个在所有事情里都或多或少露了面的人。

这时,门口传来细微的咔咔响动声。

周迟浑身一震,眯着眼看向门外。

室内没关窗户,一个人走了进来,浑身湿淋淋乱蓬蓬,像条落水狗一般窝囊,大风吹的宿舍门哐当一声巨响严丝合缝,灯被那人打开。

昏暗的宿舍徒然变亮。

“周迟,你们...你们发生了什么!”他看到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显得异常震惊,二话不说就上去帮周迟把杨启扒拉下来。

周迟赤着身体,脖颈上一圈又一圈渗血的牙印,湿漉漉的额发紧紧贴在前额,水顺着肩膀下淌,最后滑至手指尖,浅红色的水珠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在脚边形成了小水洼。

光影自后打来,身上淡淡的寒气,看不清他是什么神情。

沉寂了片刻,周迟忽然嗤笑出了声音,用一种全新的眼神看着脚边忙忙碌碌的段煜,轻声说:“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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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什么破天气!”

路上结了冰,格外湿滑,祁阔开车都急躁了起来,手指无节奏的敲着方向盘,开着开着,他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愈发浓重。

“车开着真不痛快。”他啧啧两声,只感觉很笨重,也没什么推背感,和自己之前那辆跑车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瓢泼大雨浇下来,狂风乱起,声音有点像鬼哭狼嚎,树叶被摔打在车窗上,劈里啪啦像是即将破窗而入。

祁阔不停的给周迟打电话,对方怎么也不接,他一挑眉毛,心里也起了几分异样。

这很不对劲,之前周迟会直接挂断他的电话,提示音是“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现在是“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祁阔之前也没分辨出其中有什么不同,后来被周迟挂电话挂多了,也揣摩出了其中的异常。

“算了,差半个多小时就回去了。”他把手机丢到副驾驶,心想估计周迟在忙其他作业。

这次回学校,他多了几分硬气。他知道周迟一直不把他当回事儿,他除了年轻有劲的肉体,能把周迟在床上操的一口气喘成好几口,还特别舔之外,确实在那种老男人跟前没什么胜算。

但这次不一样了,他打算好好跟着老爹老叔干,正儿八经拿自己挣的钱去给周迟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