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清垂眸看着裹在被子里隆起来的一团,伸出?食指往上?面戳了戳,紧接着,一颗脑袋就从?里头冒了出?来。
贺问寻眼未睁,呓语不清:“这才是深秋,我为何觉得有些冷呢?”手一伸,将裴玉清利索地拉倒在床榻上?,被子一裹,将两人蒙住。
“好裴郎,让我摸一下,取取暖。”
她的手就像一条滑溜溜的蛇,轻盈地顺着裴玉清宽大的袖子爬了进去,肆意地摸着他的玉臂。她的腿压着他的小腿,贴得更近,极力汲取着裴玉清身?上?的暖热。
这样?紧密相贴来取暖的方法很快奏效。
贺问寻抑制不住冲动,手抚着裴玉清的脖颈,感受着那处的温热,脸贴在他的侧颈,那股好闻的梅香一下又一下地挑拨着她的情愫。她埋头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脖颈上?印着浅浅的红痕。
裴玉清躺在那儿,乖乖地承受着她的啃噬:“……有些疼……你轻些……”
床榻上?那一长长的被褥往里侧翻滚几圈,又往外侧滚几圈。
一只手将被褥扯下。
裴玉清原本理好的发丝混乱地散落,用来簪发的银簪也已不知去向。他的嘴唇微微肿胀,甚至是嘴角破了个小小的皮,衣领被扯开,露出?有一片殷红的锁骨。
“主君。”有一位少年隔着屏风处站在那儿。
裴玉清对着铜镜将头发重新簪好,捋平衣领,走到屏风处:“怎么了?”
“有位自?称姓江的娘子说是家主的朋友,现?如今已经请进来在花厅里。”
裴玉清了然,道:“确实是妻主的挚友,切不可怠慢。你同她说,妻主即刻就来。”
少年点头离去。
两人的对话从?外头飘到里头,贺问寻一听姓江,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铜镜前。
裴玉清拿着一套水墨色的襦裙过来,伺候贺问寻穿上?,又极为娴熟地拿起木梳为她篦发,最后以一个?银扣固定住。他把发丝从?里头顺出?来,道:“她来找你,指不定又是拉着你去哪儿玩。记得早些归家,我在家等你。”
“知道。”贺问寻将放在她肩头的手指拉过来,亲了亲。
贺问寻洗漱一番,用过早饭后,神?清气爽地前往花厅。
江凤缨一身?武袍,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往后靠着,见贺问寻走过来,站起身?,“好你个?贺问寻,抛弃我直接开溜,你可知我在你走后又不得不同官府的人多做了些事?”
贺问寻道:“那是你能者多劳,何必计较。”
江凤缨爽朗笑了几声,一手拍在贺问寻的肩膀上?,“我看你是想你家裴郎想得紧,多在外面待一日都不愿意。走走走,现?在是深秋好时节,同我一道打?猎去。”
贺问寻被江凤缨拖着往外走。她无?奈,只得回头朝跟着她的少年喊:“和裴郎说一下,今日晚饭不必等我。”
这句话带到时,裴玉清正坐在书案后,一手执笔,一手用算盘细细捋着府内的一切用度明细,一时之?间只有笔墨在纸上?沙沙的声音。
“主君。”原是之?前带话的少年复返。
“何事?”裴玉清并未抬头,依然垂眸在纸上?写着。
“有位娘子在府外候着,自?称是您的亲姐姐,裴氏族人,想与您见一面。”
执笔的手停了,一个?豆大般的墨痕点在纸上?。裴玉清抬眸,神?色清冷,“裴氏族人?亲姐姐?不见。以后凡是自?称是我的族人都一律不见,此等事情不必再问我了。”
少年点头称是,走了出?去,一刻钟之?后又出?现?在房内。他语带踟躇:“那位娘子说,她姓裴,二字松雪,会一直等到您出?去见她。”
在裴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