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考校学生功课的老师,一板一眼地拿起纸笔,在白纸上画了几幅阵型图,勾画完毕,便亮给卫戈看。
“我问你,这里头哪个是如今最常用的战术?”
卫戈草草瞟了眼阵图,心思全不在纸笔之间,轻笑一声,道:“灯光太暗,有些看不清,陛下再近些,好不好?”
他的语气温柔似水,哄得林晗耳根发软,刻意板起脸扮作正经模样。两人同席而坐,距离已算亲密,哪有看不清字的道理,林晗却像被灌了迷魂汤,鬼使神差地往他面前更近些。
像是在投怀送抱。
卫戈的身段挺直如松,穿上战甲英气勃发。此刻他按剑而坐,仿佛精心雕琢的璧人,周身气势卓然,令人不敢逼视。
两人已经挨得足够近,林晗甚至能嗅到这小子身上淡淡的发香。
“再靠近些。”卫戈柔和地微笑,不顾纸上,满眼都是他,“还差一点。”
林晗张了张嘴,但看到眼前人俊美无俦的容貌,未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他做皇帝的时候在盛京见惯了美人,以往面对着各色赏心悦目的皮相都能做到心如止水,直到遇见了卫戈才明白一个道理。
原来世间还有一种美态不同于其他,锋锐得像是刀剑,使人不敢目视。
更要命的是,卫戈似乎是学聪明了。他不再像最初装作“勾引”他那回一样生疏,而是明白该怎么恰到好处地发挥这张脸的长处。一颦一笑,眸光流转,刚好都落在林晗的心坎上,撩拨得他心猿意马。
“别想蒙混过关。”他轻咳了声,毫不退缩地盯着卫戈的眼睛,“看着我干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都答不上。”
卫戈笑吟吟地瞧着他,飞快在他耳鬓边吻一下,呼出的鼻息搅得林晗身形一晃:“不记得了,你就在我面前,没心思管别的事。”
林晗抬手捂了捂鬓发,有些醺然,眼神里泛出雾气,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肩膀,居高临下地垂着眼:“拿我的话当耳边风,嗯?”
卫戈握住搭在他肩上的手,十指交扣,呼吸骤然变得有些沉重。他俯首靠近林晗颈窝,像只豹似的蹭两下,狎昵至极。林晗张口叹了半声,连忙将舌头咬住,强忍住喘息的冲动。
他嗓音断续地斥责一句:“如此大胆,你、你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臣不敢。”卫戈轻声笑道,满眼柔情地望着他,“这种时候陛下还是别说话了,把一切交给臣就好。”
他一手护着林晗后颈,干脆搂着他,把人放到书案上,不住摸他、抱他。林晗心间好似擂鼓,周身的血脉都沸煮起来,感受着肌肤之亲的愉悦。然而,干柴烈火烧了半天,他都快被焚烧成灰了,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静。
案上凌散的书册和纸笔碰落一地,林晗眼角带着湿意,气喘吁吁地把住卫戈肩头,一根手指抵住他即将落下的唇:“不知道怎么做?”
卫戈搂住他软塌塌的腰肢,这才开始动手解林晗的衣裳,哪知道手忙脚乱的,越动作越难解。林晗在他怀里忍不住大笑,上气不接下气:“你、你真的什么都不会啊?”
卫戈愠怒地看了他一眼,朱红的唇瓣紧闭,眨眼便将解下来的腰带叠成一圈,塞入林晗口中。林晗呜咽着说不出话,本能察觉到危机,在整个人被凌空抱起时用力挣扎,两手不停捶打他的铠甲上。
他被卫戈带着往屋外去,眼神慌张地望向越来越近的门扉,拼尽力气反抗,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卫戈手长腿长,吱呀一声打开房门,立时便有清凉夜风灌入室内,激得林晗浑身一抖。
透亮的月光照映着院子,林晗庆幸自己这几日遣退了守卫,这会四下里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
他怕痛,费了不少时间。因为在外头,幕天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