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峥踟蹰良久,诚心劝他:“含宁,裴桓手下都是精兵骁勇,莫要养虎为患。我们现在离盛京只有一步之遥,要是让旁人抢占先机,那就麻烦了。”
林晗神色苍冷,摇摇头,道:“我信他。”
聂峥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开春雪融,盛京城外几条大河解冻,咱们就发兵。”林晗道。
盛京是国都,城池坚厚,粮储充足。如果守军死守,要攻城必定会历经一番艰难险阻,可能会耗费数月、甚至几年的时间。林晗抽调了寿康、宛康、禄州、凉州四地的兵力,合计四十万人,还有战马驮畜无数,需要众多粮草辎重。如果只用陆路运送补给,必然费时费力,等到大河通行,从四地源源不断输送粮秣,盛京守军再坚守,最终也是徒劳。
一月之后,燕都通河冰雪消融。林晗知道时机成熟,便在南郊雪麓川誓师,痛斥檀王穆思玄祸乱天下,窃取国都,下令挥兵西出。
林晗的士卒都随他出生入死,对他臣服不已,视主帅为大义、天命所归。誓师大会上万人山呼,战意激昂。
与此同时,烬夜明送来东面和南方的信报。裴桓手下的燕云军扫荡中原,短短一月接连吞并七路诸侯,势如破竹,虎视东南各州,大有与衡王争夺天下的势头。
辛夷不知所措,揪心不已,道:“殿下,卫戈真要与我们分道扬镳吗?”